“一開始,我說我要當專業輪滑運動員,我爸爸就給我買了一套專業的輪滑裝備回來,每天傍晚都陪我在公園練習,將工作推到等我睡著的深夜……沒多久我說我不練了,我不喜歡輪滑,我喜歡去外面玩,我要當考古學家,於是媽媽又陪我每天看考古方面的紀錄片,想要培養我的興趣,可是沒幾天我就又膩了,我又告訴他們我要學天文,第二天,爸爸就說要給我一個禮物,然後拿出了一個專業的望遠鏡,晚餐的時候,他們甚至還興致勃勃地討論,打算在屋頂上打造一個觀星臺給我——你看,就是這個。”
江璟深溫柔地笑著,指著一張照片說道,照片裡是一個施工中的天台,隱約能看到被推開的花草。
“這裡原本是媽媽的花園,但她說,只要小深喜歡就好了,她看花還是看星星,都是一樣的……”
“其實我什麼都不想做,我不喜歡輪滑,不喜歡考古,不喜歡觀星,我只是想逃避老師、考試和作業本而已。我仗著他們的開明和善良,一次次讓他們失望,煩惱,自責。那時候的我,和你一樣,總是以為天塌下來也有人幫我去扛,即使我什麼都不做,我也是令人豔羨的江家少爺,我有出色的父母和長姐,我為什麼還要努力呢?我只想從屬於我的責任裡逃開,做一個坐享其成的紈絝子弟。”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的用意,我說我不喜歡讀書,他們就以為我真的不喜歡讀書,爸爸總是說,世上不是隻有讀書一個出路,只要你真的喜歡,我們支援你做出的任何決定,比起培養出一個有傑出成就的人,我們更希望能把你培養成一個善良快樂的人。”
“他們從來沒有對我真的發過火,唯有一次,我仗勢欺人,和幾個巴結在我身邊的狐朋狗友,在放學路上把一個總是和我作對的同學給打進了醫院,那是我唯一一次打架,也是他們唯一一次真正發火。”
“我爸什麼都沒說,但是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很失望,哀傷又失望,我媽給了我有生以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耳光,她一直是個溫柔的人,但是那一次,她怒不可遏,眼珠子像在冒火,但同時,這對冒火的眼珠子又在傷心流淚,她怒視著我,一字一頓地告訴我‘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應該傷害別人’。”
江璟深笑著,拇指輕柔地擦過老照片上已經褪色的面孔,在他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