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嬤嬤卻不以為然,“小了就再做新的便是,現在日子好了,要是夫人還在世,看到小姐您現在這個樣子,一定也會高興的。”
葉芷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心中暗忖:只怕最高興的人。是那個傢伙才對。
兩人正說著話,小蓮拿著喂雛鳥的肉塊從門外進來道:“金管事來了。”
米嬤嬤知道自家小姐與金管事定是有話要說,於是跟小蓮退了出去。
葉芷蔚拿起一塊肉來逗弄著小隼。
“二夫人將府裡的帳目全都徹查了一不遍,發現虧空了足有三萬多兩銀子。”金管事道。木向節扛。
聽到這個數目,葉芷蔚並不感到意外,她繼續給小隼餵食:“二房那邊有何舉動?”
“二夫人將帳目交到國公爺那去了。”金管事壓低聲音道:“國公爺相當震怒,沒想到堂堂鎮國公府現在竟連下人的例月也拿不出來。”
葉芷蔚心中小人暗暗撇嘴,鎮國公沒想到的事還多著呢。
“不知祖父現在要如何解決拿不出月例的問題?”
“我按照小姐吩咐,向二夫人暗示了府裡存著一批去年的存糧,她已經派人去檢視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結果。”
葉芷蔚忍不住露出微笑,她想象到當二夫人看到那空空如也的倉庫時的表情,不管怎樣,只要李氏私下販賣府中存糧的事情浮出水面,她的那些嫁妝便一個也別想帶走。
她不但要拿回屬於她的東西,欠了她的,也要一併慢慢討回。
晌午剛過,金管事便給她傳來了訊息:李府來人了。
“他們是來接李氏回府的吧?”米嬤嬤坐在東邊的炕頭上跟小蓮做著針線活。
“只怕李氏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葉芷蔚嗤嗤地笑。“帳目虧成那個樣子就想一走了之?祖父不善處理後宅之事,可是虧了銀子他定是要讓大房把短的錢補回來的,李氏要是走了,我那大伯父豈不是就要替她付帳了?”
米嬤嬤嘆息著,“沒想到大爺也是個心狠的。”
大房院內。
李氏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
一連幾日,她都沒有見到葉東舟的面,平時在這院裡的下人也只有那粗使的婆子一個人而已,臺階上,滿是落葉與凋謝的花瓣,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
現在就算她主動吵著要回李府去,也沒人搭理她,她有心想一走了之,卻又捨不得自己的那些嫁妝,她要是走了,葉東舟定會將她的東西收了,只怕到時回頭再要就難了。
她閉上眼睛,隱約似聽見弟弟李源的聲音。
“姐姐在屋裡麼?弟弟來看您了。”
李氏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快……快進來!”
李源穿著一襲青緞八寶錦袍進了門,自從那起莫名的盜糧案將他牽連入獄後,這還是他恢復後第一次登鎮國公府的門。
他見李氏坐在床上,眼睛腫的跟桃子似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嚇了一跳,“姐姐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李氏擦了擦眼淚,“姐姐命苦,這府裡……已經容不下我了……”
李源含糊的“哦”了一聲,眼睛卻是看著屋裡的陳設。
李氏抬起頭來,只見她的弟弟目光落在百寶閣上的那隻琉璃蟬身上。
“你姐夫這個沒良心的……他……他想休了我……”李氏哽咽道。
李源顯得極其冷靜,他走到百寶閣前拿起那隻琉璃蟬端詳著,吹去上面的浮塵,嘆息著:“可惜,可惜……”
“李源?”李氏疑惑的喚了聲。
李源手裡捧著那隻琉璃蟬,轉身道:“姐姐不知道麼,外面現在已經傳揚開了,姐姐犯了七出,不聽國公爺訓教,還把大爺耳朵咬下來半拉,所以姐夫才鬧著要休妻。”
李氏聽了這些話,只覺心口一陣悶氣,不由怒道:“這樣的話你也信!”
李源嘆了口氣,“我臨來之前,父親曾囑咐過我,說要我莫忘了姐姐的好,咱們李府多虧有姐姐暗中幫襯著,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今日。”
李氏聽了心中不免感動,自己的父親那裡總還是記著自己的好的,想著這些,她的眼淚不住的滾落下來。
“原本父親是想讓我接姐姐早些回去的。”李源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將琉璃蟬揣進了自己的袖子裡,“可是剛才我到府上才知道,姐姐當初掌管府裡中饋時帳目出現了問題,聽說是要將差的錢補上後才能放你走。”
李源一臉為難的站在那裡,“聽說虧空的數目還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