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可我沒辦法原諒那次的事,一輩子都無法原諒,她是咱們的娘,親孃!那種時候,她向著韓家人說話,你讓我怎麼原諒她?!”
韓臘梅臉色蒼白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手,一陣噁心感上了心頭。
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可每次只要一想起這事,她就一陣止不住的噁心感上了心頭。
那件事發生在莊氏剛嫁進韓家的第二年。
韓大山這小子打小從根子就壞了,可能因為他是韓老栓的第一個兒子,從小受父母寵愛,而自家的堂伯是里正,堂爺爺是族長,所以他從小膽子就大,十來歲就敢偷看村裡寡婦洗澡,被人逮著偷看別人媳婦洗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過他聰明,懂得找軟柿子捏,要麼是偷看寡婦,要麼就是偷看跟自家關係遠的,在村裡沒什麼勢力的。也因此這件事一直沒什麼人知道,即使有的婦人發現了,也不敢聲張出來,一來是考慮自己的名聲,二來也是不想給家裡找事。這種事可大可小,大不了以後注意些就好了,都不想給家裡找事。
也因此,他膽子越來越大,將主意打到當年才十三的韓臘梅頭上。
那個時候,韓老栓還保持著表面的和藹,對韓進姐弟倆還算不錯。姐弟倆雖感情上不能接受娘改嫁,到底也知道自家情況艱難,心裡也慢慢諒解了。又見繼父為人還算不錯,也就打消了心中那點不舒服感,安心安逸在韓家過日子。
那次不是韓臘梅第一次感覺有人偷看自己洗澡了,可她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姑娘,又哪敢對人說,她也不好意思跟別人說。可這種情況發生的越來越頻繁,她心裡實在害怕,就偷偷和弟弟說了。
姐弟兩人商量了一下,韓臘梅再洗澡的時候,韓進就在外面偷偷藏著,看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
沒幾次就將韓大山揪了出來。
韓進大怒,當場就按著韓大山揍,往死裡揍。
韓家其他人都被驚了出來,才將韓進攔下。
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要解決的,韓老栓只是一口一個我兒被打慘了,卻對韓大山偷看韓臘梅洗澡的事隻字不提。韓臘梅哭得泣不成聲。那次是韓老栓第一次露出真面目,他連說句軟和話都不願意,渾然不見平日裡慈祥和藹的繼父模樣。
韓進是個較真的人,不依不饒一定要個說法,這時候莊氏出面了。
她出面勸姐弟倆,讓這件事算了。
她說韓臘梅是個姑娘家,若這事鬧大,被人知道了,以後名聲該壞了。至於對韓大山的處置,韓老栓明擺著不願意,莊氏根本沒辦法去做什麼。
理是這麼個理。這世道對女子太多不公,這種事若鬧出去,韓大山倒不會怎麼樣,韓臘梅就完了。可感情上卻難以接受,尤其還是莊氏這個親孃這麼勸他們。
尤其自那以後,韓大山記恨韓進打自己,頻頻與他作對,甚至不惜對他栽贓陷害,四處敗壞他的名聲,莊氏卻從不幫韓進說話,甚至更加討好韓大山這個繼子,母子兩人的隔閡才會越來越深。
韓臘梅根本不願回想起這一切,自打出了韓家門,除了逢年過節偶爾回去一趟看看莊氏,她幾乎不往韓家莊那地方走。
她都這樣了,更何況是弟弟,遂也不再說這些讓人煩躁的事情,而是換了話題問韓進對於婚事以及以後的安排。
韓進想了一下,道:“若是姐夫那邊順利,我想把戶籍遷到大溪村去,就在那邊買地起房子。”
韓臘梅愣了一下道:“你沒打算在縣裡安家?”她想著弟弟不願在韓家莊,肯定是要在縣裡安家的,畢竟這些年弟弟呆在縣裡的時候最多。
“我想著以後生意這事大抵是不會丟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出門,我出門了,讓月兒一個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她孃家在大溪村,就在附近住著,也能讓她爹孃和兄弟們幫忙照應一二。”
韓臘梅點點頭,“我原本打算想讓你們住在咱家附近的,我到時候也能照應一二,可你姐夫若是升調到府城去,咱們就要搬家去府城。你這麼考慮也可以,士農工商,雖然商人得利,可若是論身份,還是農人要高一些,以後若是孩子想考科舉什麼的,也不用發愁身份不夠。你看你姐夫,咱家在縣裡也算是有些頭臉,可為了小寶柱的將來,你姐夫還要卯這勁兒往上爬……”
姐弟兩人又說了些體己話,韓進正打算走的,李水成回來了。
“你託我辦的那事有譜,劉知縣應話了,只是看他的意思,似乎還是得使點兒銀子,才能利索些。”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