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再低頭看看那玩意,見那東西正睜著一雙烏溜溜地大眼睛看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人類嬰孩的模樣,完全就是隻被腿毛的鳥啊——而且還蛻得不乾淨!
身子上才長長短短地長著將斷不斷的毛,一摸,一手粗糙的雞皮疙瘩。
那東西的腦袋之上,頂著三根白毛迎風招展,正一臉面癱地看著宇文,不喜不怒,不哭不鬧。
這是個什麼玩意啊!
一副毛未褪盡的模樣也就算了,出生就是一臉的面無表情又是為哪般?
也勿怪鳳棲梧哭得這麼傷心啊,辛辛苦苦了好幾個月,吃了這麼多的珍品,受了這麼多的罪,就生出這麼個玩意,誰都會傷心!
就連宇文也差點被它給醜哭了!
那孔雀一副好皮相,怎麼生出來的後代是這般的‘風姿’啊!
宇文看看歐武臣那一臉的面癱,再看懷中這玩意的一臉面癱,他似乎懂了,這是個歐武臣接生的,北斗伏魔獸似乎是以自己出生睜眼見到的第一個生物為形,這混血的似乎不遵循那規則,但卻將那一臉的面癱學來了。
花臉貓也終於醒悟了,心有餘悸地探過頭來,看看那襁褓之上的小禿鳥。
小禿鳥依舊是睜著一雙烏溜溜地鳥眼睛看著眾人。
而鳳棲梧哭得依舊傷心,簡直捶胸頓足。
想自己也算是風姿綽約,死孔雀也是俊美不已,怎麼就生出了這麼個醜東西啊!
噩夢果然成真了,夢中的情景完全地再現了,唯一不同的是,這小禿鳥比夢中的還醜!
宇文看鳳棲梧哭得傷心,那個安慰道:“不用傷心,它還小,等過些日子長毛了就好看了。”
他軟聲道,將那小禿鳥送到了鳳棲梧的懷中。
鳳棲梧接過來,痛心地看了一眼。
醜!
很醜!
非常醜!
醜哭人了!
那孩子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似乎知道了眼前這玩意就是自己的娘,伸出了一點毛都沒的嫩翅膀來。
“啾!”一張口就是鳥叫。
鳳棲梧含淚摸了摸它那粗糙的腦袋,依舊是一手的雞皮疙瘩,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點了點它腦袋之上上來便帶著的三根胎毛,道:“你爹不在,名字暫時不取了,娘暫時叫你三毛吧。”
三毛聽之,三根細毛一齊抖抖,彷彿同意了。
等它懂事之後,才知道今日是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行為!
轉眼孩子出生已經幾日了,鳳棲梧正在坐月子,足不出戶,天天抱著那小丑鳥看著,看了幾日了它還是那死醜死醜的模樣,身上的胎毛都掉光了,除了頭頂之上的三根,新毛遲遲不長。
三毛也是日日與鳳棲梧人眼瞪鳥眼,雖然醜,但是那雙眼卻是機靈得很。
鳳棲梧又抱著它看許久,真是越看越傷心,默默地抹了一把淚。
生下來,除了會鳥叫兩聲之外,什麼都不會,就會睜著一雙黑豆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三毛,笑一個,笑一個。”鳳棲梧忍住了悲痛,勉強地逗著它。
三毛還是巍然不動,甚至叫都不叫一聲,跟歐武臣同出一轍的面癱臉,唯一有的兩個面部表情就是眨眼和咂咂它的鳥嘴,看得鳳棲梧淚流滿面。
她看看旁邊那痴痴傻傻,一臉面癱的歐武臣,再看看懷中這一臉面癱痴痴傻傻的三毛,悔不當初。
花臉貓湊過臉來,看著鳳棲梧懷中的那小傢伙,不予餘力地做著鬼臉,那那小禿鳥除了面癱,什麼都不會。
“啾!”它軟軟地叫了兩聲,鳳棲梧知道它是餓了,還是給它餵奶,不過它那鳥嘴吃奶太不方便了,都是餵它吃牛奶。
小禿鳥才出生幾日,已經是非同凡響了,早就不樂意呆在襁褓之上了,能靈活地滿地亂蹦,還會撲騰翅膀,只不過它還沒長毛,也就是個光翅膀,撲騰不起來,只得過過乾癮。
它身上沒長毛,這天氣有日漸冰涼了,鳳棲梧便親手給它做了件小衣裳穿著,總算是將那一身的雞皮疙瘩給遮了下去。
鳳棲梧看它穿著那小衣服,低頭咂完了碗裡的牛奶,便靈活地蹦躂到了鳥架上,穩穩地臥下了。
她再次淚流滿面,別人家的孩子都睡搖籃,就她家孩子喜歡蹲鳥架!
這母子二人的代溝簡直就是跨種族的啊!
她最痛心的還是他那對不起觀眾的外表,雖然娘不嫌兒醜,但它醜得也太過了吧!
幸好,這是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