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陰沉沉的笑了,“真是感人啊,可惜你們今天誰也走不了。”
賀東辰離他們只有五步遠,組長立即將槍口對準賀東辰,賀東辰目光沉沉地看過來,卻並沒有看那指著自己的槍口一眼,確認雲嬗沒事,他才鬆了口氣,然後看向面前凶神惡煞的男人。
剛才他還在政府招標,季林忽然急匆匆走進來,對他耳語兩句,他頓時變了臉色,騰一下站起來,連競標都顧不上了,匆匆趕來,就看到男人拿槍指著雲嬗的腦袋,那一瞬間,他呼吸都停頓了。
他一直在等他出現,沒想到他沒有來找他,反而先找上了雲嬗。
“羅源,你的仇人是我,冤有頭債有主,放雲嬗走,我任你宰割!”賀東辰這番話說得格外響亮,任何事他都要擋在雲嬗前面,如果子彈要射向她,那就先射穿他的胸口。
見賀東辰要靠近,羅源厲聲道:“站住,賀東辰,否則我開槍殺了她!”說完,他手裡的槍指向雲嬗的太陽穴。
賀東辰被迫止步,看著對著雲嬗腦門的手槍,他咬緊了牙關,只這一次,下次他再任人拿槍指著雲嬗的腦袋,他絕不原諒自己。
雲嬗拼命搖頭,“賀東辰,你快走,別管我!”
“說什麼傻話,你是我老婆,還懷著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們身處危險而獨自離開。”賀東辰搖了搖頭,他是男人,不是懦夫!
“真是絕世好男人,你們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分開,很快就讓你們去黃泉路上相見。”羅源陰惻惻道,今天他終於可以報仇了。
賀東辰雙手垂在身側,他知道此刻不能輕舉妄動。他要等,等伏擊羅源的人找到最佳位置,而現在,他要做的是,讓羅源的槍口對準他,就算有個萬一,他也能保雲嬗安全。
“那麼想殺我?來啊!”賀東辰冷笑道,“別和你那個縮頭烏龜的老子一樣,只會拿別人開刀。”
“我不許你侮辱我父親!”羅源果然被激怒,槍口再度指向賀東辰,他冷幽幽道:“那麼想死麼?可惜我現在還不想讓你那麼快死。”
說完,他對著賀東辰的腿開了一槍,腿上劇痛難忍,賀東辰單膝跪倒在地,俊臉疼得煞白,他伸手按住不停往外湧出鮮血的傷處,咬牙冷笑。
“不!”雲嬗尖叫一聲,手槍消了音,她只看到羅源手指動了一下,一顆子彈射了出去,然後看見賀東辰跪倒在地,她拔腿就要往那邊奔去,羅源的槍口又對準她的太陽穴,“站住,不許動,否則就別怪我不念同事之誼送你上西天。”
雲嬗渾身僵硬,只得停下來,看著賀東辰痛苦的低吟,她眼淚決堤,大罵道:“賀東辰,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為我做那麼多事,為什麼要瞞著我?”
賀東辰仰頭,陽光灑落在他俊臉上,他臉上帶著笑,眉眼彎彎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很快就被痛苦衝擊得只剩下蒼白,他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保護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嬗兒,別哭,笑一個給爺看,爺這一槍也捱得值了。”
雲嬗驚愣愣地瞪著他,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調戲她,可是看他俊臉因痛而扭曲,她連忙擠出一個笑來,“我笑,我笑,嗚嗚嗚,賀東辰,你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賀東辰稍稍偏了下頭,從雲嬗那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他耳朵裡藏著的微型耳麥,可此刻她憂心他身上的槍傷,看那鮮豔刺目的鮮血迅速染紅了他腳邊的地磚,她哪裡還看得見別的?
耳麥裡,作為伏擊的三個特種兵紛紛向賀東辰彙報,已在最佳位置埋伏後,賀東辰眼底掠過一抹殺意,見雲嬗說出這番話就泣不成聲,他聲音沉沉道:“你想殉情,也要看我給不給你機會,趴下!”
賀東辰說完這兩個字,強忍著劇痛就地一滾,有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雲嬗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撲過來的賀東辰牢牢護在身後,然後她感覺到他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她猛地睜大眼睛,透過他的肩膀,她看到羅源被射成了馬蜂窩,鮮血從子彈孔裡湧出來。
他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手裡的槍掉在地上,他往後踉蹌了幾步,仰面栽倒在地,渾身劇烈抽搐了幾下,再沒反應。
雲嬗抱著懷裡溫熱的身體,被他壓得後退了幾步,才勉強穩住身體,然後感覺到手掌冒出溫熱的液體,她抬起手來,看見手上滿上鮮血,她倉皇地看著賀東辰,眼淚大滴大滴滾落下來,她紅唇輕顫,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擠出一個字來,“賀……”
賀東辰失血過多,來不及讓她不要擔心。直接暈了過去。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