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根本撐不住他的身體,與他一起跪倒在地,她抱著他悲痛欲絕,“賀東辰,你別死,我不要你死,嗚嗚嗚,你給我睜開眼睛來。”
聞訊趕來的醫生護士,迅速將賀東辰從雲嬗懷裡抬走,抬上推床往醫院跑去。
雲嬗身上天藍色的孕婦裙被鮮血染紅,她連忙趴起來,也不要趕來的阿姨扶她,追著推床而去。賀東辰被推進了急救室,雲嬗想跟進去,卻被擋在了外面。
她身上手上都是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她站在急救室外面,手還在顫抖,她不敢相信早上還生龍活虎的人,轉眼間就進了急救室。
阿姨過來,看她急得臉色慘白,勸道:“太太,先去坐一會兒,你還懷著身孕,要是先生醒來看見你這樣,他會自責的。”
雲嬗被阿姨拉著在長椅上坐下,她瞪著手上的已經凝固的鮮血,緩緩握成拳頭,“這兩年,我像個傻子一樣什麼也不知道,賀東辰。你要是敢死,我就是追到黃泉下,也絕不讓你離開我。”
阿姨嘆息,只得給賀峰與徐卿打電話。
不一會兒,賀峰,徐卿還有沈存希夫婦都趕了過來,雲嬗看見徐卿,就撲進她懷裡大哭不止,徐卿一邊要擔心兒子會不會有事,一邊還要安慰受到驚嚇的兒媳婦,“雲嬗,別哭,東辰會沒事的,別哭!”
賀雪生挺著大肚子在雲嬗身邊坐下,她拿溼紙巾仔細替她擦掉手上的血跡,溫聲安慰她,“雲嬗,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他不會有事,別傷心了。”
“他是為了救我,嗚嗚嗚,他是為了救我,我還怪他。”雲嬗思及此,就痛徹心扉,那個時候賀東辰被她誤解,卻又無法為自己解釋半句,只得說他在做違法生意,他當時面對她的失望,該有多難過?
可這一切竟都是為了讓她過回正常人的生活,而她什麼也不知道。
他對她的愛這麼深沉,她竟一直都不知道。她還擔心他會外遇,會嫌棄她醜陋,可這世上,哪裡還有比他更愛她的男人?
徐卿與賀雪生相視一眼,只得好言相勸。
小A清理了羅源的屍體,確認他已經死了,這才過來急救室這邊,他身上還穿著特戰兵作戰的衣服,賀峰問起怎麼回事,小A看了已經漸漸平靜下來的雲嬗一眼,道:“羅源是一名在逃的通揖犯,三個月前,他就潛伏在桐城了,他擅長掩藏,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他,今天突然現身,卻是奔著雲小姐來。賀隊在競標現場得到訊息,就馬上打電話給我們,讓我們趕到醫院潛伏,他做誘餌,轉移人犯的注意力,救出雲小姐。”
雲嬗聽了,眼淚又湧了出來,這個傻瓜,無論何時想到的都是先保護她的安全。
“我們趕到醫院時,本來讓賀隊先穿上防彈服,但是賀隊堅持不肯穿,說夏衣單薄,如果他穿了防彈服,以羅源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來,一旦讓他心生警惕,說不定他和雲小姐都會有事,所以他說,如果萬一只能救一個,就先確保雲小姐的安危。”
雲嬗聞言,失聲痛哭起來,徐卿與賀雪生又是好一頓哄,才哄得她不哭了。
恰在這時,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他摘下口罩,賀峰與雲嬗等人迎上去,將醫生團團圍住,眾人都希冀的望著他,賀峰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手術很功,賀先生右腿中了一槍,幸而沒有傷及骨頭,他後背上也中了一槍,那一槍堪堪擦過心臟,要是再往左一點,恐怕就無力迴天了。現在子彈都取出來,他失血過多,還在昏迷中,醒過來靜養幾日,就可以出院了。”
眾人聞言,皆是鬆了口氣,小A還要回特戰隊彙報情況,得知賀東辰沒什麼大礙,就告辭離開了。雲嬗心防一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雲嬗睡夢中覺得眼睛有些癢,她伸手揉眼睛,碰到軟軟的東西,她低聲道:“辰哥,別鬧,好睏!”
喊出了口,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渾身一僵,猛地睜開眼睛,就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睛裡,她愣了愣,猶不敢相信一般,狠狠揉了下眼睛,眼前人沒有消失,她猛地坐起來,撲進了男人懷裡,泣不成聲道:“你嚇死我了,嗚嗚嗚。”
今天一天,她流的眼淚比這輩子都多。
賀東辰悶哼一聲,雲嬗連忙放開他,緊張地不敢碰他,“我碰到你的傷口了嗎?你剛做完手術,怎麼就下床了?快回去躺著。”
沒有老婆的投懷送抱,賀東辰表示心裡很不爽,他擰著眉道:“我睡了很久了,現在不想躺著。”
雲嬗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在病房裡,病房裡有兩張床,另外一張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