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沈存希聲音啞得不像話,他不該放手,不該啊!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沈存希,把你後悔的力氣用到對付連默身上,否則你對不起雪生對你的這份情。”賀東辰看著面前這個極度消極的男人,冷聲道。
沈存希抿緊了唇,賀東辰說得對,他不能把力氣用到悔恨上,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他轉身,眸中的消沉盡數斂去,他盯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吩咐保鏢,“把他帶回桐城。”
說完,他轉身走出地窖,他站在平房外面,看著這棟在黑夜裡的平房,眉目間多了一抹狠戾,他沉聲道:“把這裡夷為平地。”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段過去,他要將它永世封存,再不提起。往後,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卻呵護那個用命愛他的小女人。
乘雪橇回到旅店,已經夜深人靜,沈存希推門走進房間,房間的炕上隆起小小一團,沈存希脫下外套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低頭看著她,她睡得正熟,小臉被熱氣燻得紅撲撲的,肌膚細膩得看不見毛孔,他伸手欲撫摸她的臉,才發現自己手背上滿是血跡。
不願意弄髒了她的臉,他縮回手,低下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他嗓音低啞道:“依諾,我曾以為我比你愛得深,所以你才會輕易的放開我的手,如今我才發現,你對我的愛,從來不少我一分,甚至比我更深沉。對不起,我誤會了你,對不起,我會用我的餘生更愛你更更愛你,才能彌補你曾經所受到的傷害。”
沉睡中的賀雪生似乎聽到他的情話,她嘴角微彎,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來。
沈存希凝視著那抹甜笑,心中大慟,眼前再度模糊了。
……
翌日清晨,賀雪生醒來時,感覺身後熱烘烘的,腰間擱著一隻大掌,沉沉的重量,卻讓她感到很踏實。她一夜無夢,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她轉身面向他,炕上太熱,燻得他俊臉成了高原紅,她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臉,滾燙的溫度從指尖傳來,沈存希動了動,她驚得縮回手來,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她不知道他們現在算什麼,他們分明吵了架,他分明也是不信任她的,可是他們卻又睡在了一起,她腦子裡很混亂,去過那間地窖,她越發堅定要離開他的決心。
可是隻要看見他,她又忍不住留戀起來,這樣的她,要怎麼才能瀟灑的離開?
沈存希早就醒了,應該說他一夜都沒有睡著,他不敢閉上眼睛,怕一閉上眼睛她就會不見。他一整晚都盯著她,直到感覺到她要醒來了,他卻突然膽怯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他心裡自嘲,什麼時候起,他竟也會這樣膽小,怕面對一個女人。
她那樣愛他,抵死不屈從在連默的暴虐下,可他竟還懷疑她與連默有染,思及此,他就恨不得將自己暴打一頓。
閉著眼睛,他感覺到她動了動,似乎在轉身,耳邊傳來衣料摩挲著被子的窸窸窣窣聲,然後鼻翼裡傳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香,他心神一蕩,依然裝睡。
然後他的臉頰被戳了一下,那樣頑皮的動作,一下讓他再也無法裝睡下去,他動了一下,她就嚇得縮回了手,他睜開眼睛,看見她閉眼裝睡,睫毛顫抖得厲害。
像兩把扇子,一直顫進了他心裡,他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渴望,此刻只想抱著她吻她。心動不如行動,他湊過去,薄唇含住她溫軟的紅唇,他感覺到她在他懷裡輕顫,然後她睜開眼睛來。
他們離得很近,近到並不能清楚的看見對方,可是誰也沒有閉上眼睛,就這樣望進彼此的眼睛裡,深陷,沉淪。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並不滿足於兩唇相貼,他一下吮吸起來,空氣中浮動著曖昧的因子,他伸出舌頭,席捲著她的一切甜美。
這一吻,一發不可收拾,被子裡熱得躺不住,他翻身起來,壓在她身上,看著她紅撲撲的小臉,再度俯下身去,吻住她前,他低聲詢問,“依諾,可以嗎?”
賀雪生臉熱得快要爆炸了,她不清楚情況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男人的身體硬梆梆的,像是在隱忍著什麼,他匍匐在她身上,卻不會壓疼她,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很羞澀。
沈存希額上青筋暴起,他貼在她耳邊,嗓音沙啞,隱忍著欲。望,“依諾,給我,很疼。”
賀雪生渾身都熱了起來,感覺他在她身上磨蹭,她知道清晨的男人挑逗不得,尤其是沈存希,哪次不是發了狂,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可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