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的行為對沈家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痛,你這樣做也無際於事。”
“依諾,我爺爺不行了,他只有這個心願,你幫我勸勸沈存希,讓他見一面,哪怕只看一眼就好,不要讓他抱憾而死。”連默握住宋依諾的手,滿臉乞求。
宋依諾為難地看向沈存希,沈存希臉色鐵青,他大步走過來,將宋依諾的手從連默手裡奪了回來,緊緊拽在掌心,他居高臨下地睨著連默,冷笑道:“連默,不要妄想從依諾這裡下手,她幫不了你。”
說完,他佔有似的攬著宋依諾,將她帶離。
連老爺子看見連默向沈家人跪下,他心頭大怒,氣血翻湧,他指頭連默,“起來,不許跪,永遠不許跪沈家人,咳咳咳……”
連老爺子咳得越來越厲害,忽然“哇”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濺在病房門上。連默騰一起站起來,彎腰拍著連老爺子的背,他眼眶溼潤,“爺爺,您別生氣,我會求他們讓你和楊女士見一面。”
那口血噴出來後,連老爺子整張臉迅速灰敗下來,他看著這道門,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門,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蒼涼悲慟,宛如夜鶯啼哭,使聞者落淚。
他笑中帶淚,緩緩止住了笑,他說:“不見了,黃泉路上,我們自會相逢,這樣也好,到時候就再也沒有閒雜人等。”
連老爺子說完,目光怨毒地睨著沈存希以及他懷裡的女人,他近乎詛咒道:“沈存希,你今日相攔,他日必定也要受一次這種錐心之痛,我會竭盡我的怨靈詛咒你,讓你此生求而不得!”
沈存希看著連老爺子的眼睛,那雙眼睛已經渾濁不清,可他分明看到了無數的怨氣直衝他而來,叫他遍體生寒。
宋依諾亦是感到驚心,她不安的後退了一步,跌進沈存希懷裡,他身體的溫度包裹住她,卻驅散不了她心裡的寒氣。
沈存希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屑地盯著連老爺子,他冷笑道:“只有無能的人,才會用這種幼稚的方式詛咒別人,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呵!”連老爺子冷笑一聲,沒有再說半個字,他似乎耗盡一身元氣,他揮了揮手,連默推著輪椅,緩緩離開病房。
宋依諾看著連老爺子的背影,不知為何,竟覺得悲涼,不由得悲從心頭起。她抬頭望著沈存希,她說:“為什麼不讓他見媽媽最後一面?我看他來此並沒有惡意。”
“誰知道他又想玩什麼花樣,這話和我說說就算了,一會兒進去不要在老爺子面前提起。”沈存希攬著她,向病房裡走去。
病房裡,楊素馨的咳嗽一直沒有停下來,尤其是聽到連老爺子詛咒沈存希的那番話,她更是咳得厲害,沈老爺子輕拍她的背,直到她咳出一手的血,那血止都止不住,源源不斷的從嘴角流了出來。
他臉色大變,瞪著站得遠遠的連清雨,大聲道:“小六,快去叫醫生,快點!”
連清雨嚇得跳了起來,她慌亂的向病房門邊跑去,剛好撞到走進來的沈存希身上,沈存希扶住她的肩,蹙眉道:“清雨,慌什麼?”
“她、她一直在吐血,爸讓我去叫、叫醫生。”連清雨嚇得聲音都結巴了,她說完,就快步往門外跑去。
沈存希與沈遇樹心裡一緊,連忙走了進去。
連清雨去叫了醫生護士,她氣喘吁吁地靠在護士臺前,這一天一夜的經歷,足以用驚悚來形容。她跑出來後,甚至沒有勇氣再踏進病房。
忽然,她感覺到身邊站著一個人,她嚇得抬起頭來,就看到連默悄無聲息的站在她旁邊,她嚇得心臟砰砰直跳,她輕拍著心口,喘著氣道:“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走了嗎?”
“爺爺要見你!”連默面無表情的說完,拽著連清雨的手腕就向電梯間走去。
……
醫生很快趕到,給楊素馨注射了一劑針藥,她才安靜下來,不再像剛才那樣不停咳嗽。醫生看了一眼沈存希,道:“沈先生,借一步說話。”
沈存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母親,跟著醫生出去了,醫生一臉惋惜,他說:“沈先生,令堂的病已到末路,準備後事吧。”
沈存希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他眉目冷凝,看向病房的目光十分複雜,良久,他點了點頭,苦澀道:“我知道了。”
醫生轉身離去,沈存希站在病房外,呼吸壓抑,他長長的吐了口氣,看見連清雨失魂落魄的從走廊過來,他站在門邊等她,見她走近了,他才道:“清雨,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連清雨回過神來,她抬頭望著沈存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