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方都能賞花,有些商鋪中還會藏有外面見不到的珍稀品種。
謝家,也算是一方富貴人家,開有酒樓客棧,聽說祖上還有人曾入朝為官,至今仍與朝中的某些大官有走動,在這花城內,就連城守大人都會給他們留三分顏色。
此刻就坐在脂粉鋪內的謝家大夫人乃是謝家現任家主的正房夫人,似乎並不得夫君的寵,還是個心胸狹窄沒什麼修養的女人,幾乎花城的大街小巷每一家商鋪都怕她,有人說,就連她的夫君都是怕她的。
當然事實如何外人也說不清楚,端木恬亦沒有興趣去了解這個,她進了鋪子之後不過隨意掃了一眼,然後就在旁邊找了凳子坐下。
紫鳶已站在了謝家大夫人的面前,說著:“你說你用了我家的胭脂之後臉上就長了東西?沒憑沒據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什麼沒憑沒據?難道我的臉就這麼讓你們的東西給毀了嗎?你們就是這麼做生意的?把這種會毀人臉的東西賣給客人?”謝大夫人當即就激動的尖聲叫了起來,手指直戳紫鳶的鼻尖,塗了大紅丹蔻的指甲閃著澄亮的光,在紫鳶的眼前閃啊閃。
紫鳶讓了一步,讓過她那直戳過來的指甲,說道:“你說你用了我們的胭脂後臉上長了東西,那你總得讓我看看你的臉上是否真長了東西吧?不然我完全可以說是你在無理取鬧,故意破壞我們鋪子的聲譽和生意!”
“什麼?你個臭丫頭竟還想看我的臉?我的臉被你們的胭脂給毀了,哪裡還能出來見人?”
“你不願意讓我們看,我就說你的臉根本就沒事,什麼被毀容長了東西都只是胡說八道,刻意詆譭我家鋪子的名聲,我完全可以去衙門告你!”
“你去啊你去啊!有本事你就去告我啊!”
端木恬在旁邊聽得微微挑起了眉頭,忽然說道:“紫鳶,別浪費時間,我還有事呢。”
那謝家的大夫人也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了這突然插嘴進來的少年一下,忽然輕哼一聲就要說些什麼,卻在這個時候,聽了端木恬的話的紫鳶忽然伸手,一把掀飛了謝大夫人臉上的面紗。
“啊——”
謝大夫人當即就尖叫了起來,其聲音高亢而尖銳,鑽進人的耳朵裡讓人都忍不住耳朵一疼腦袋一暈。
音波攻擊啊!
紫鳶被她直刺得趔趄了一下,晃晃腦袋才抬起頭來,看到謝大夫人的臉時不由得一呆,她臉上確確實實是長滿了紅疙瘩,看起來極其滲人。
轉眼間,謝大夫人已“唰”的一下奪回了面紗,捂在臉上怨毒的看著紫鳶,尖叫著喊道:“現在你相信了吧?看本夫人有沒有胡言亂語詆譭你們,就是用了你們的胭脂之後,本夫人的臉上就長滿了這種東西,你說你說,你們要怎麼負責?”
紫鳶有些呆了,她本是以為這謝家的大夫人又是來找事的,沒想到竟真是臉上長滿了東西,這……
而同樣看到了謝家大夫人臉上狀況的端木恬在一怔之後猛的站了起來,對紫鳶說道:“紫鳶,離她遠點,那是天花!”
鋪子內倏然一靜,然後所有人全部都“唰”的一下後退,在謝家大夫人的周圍形成了一段真空地帶。
謝大夫人也是一愣,然後臉色猛變,突然猙獰著朝端木恬衝了過來,喊著:“你這該死的小兔崽子,竟然為了逃脫責任而汙衊本夫人長天花!”
端木恬輕易的就躲了過去,依然是離謝大夫人遠遠的,轉頭對剛退去了臉上的紅暈走進鋪子裡的虎子說道:“虎子,馬上去請大夫。”
他一愣,“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懷疑謝家的大夫人這是長了天花,你去請城裡最好的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虎子的臉色頓時也變了,忙轉頭看了那猙獰著張牙舞爪的謝大夫人一眼,又關切的從紫鳶身上掃過,然後轉身飛快的奔了出去。
鋪子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很沉凝,所有留在這裡的人都一時間心生惶恐。
這天花,在這個時代可是不治之症!
端木恬又轉頭對他們說道:“各位也先別離開,大夫很快就會請來,也能請他給大家都去去身上的汙氣。”
聞言忙點頭,誰也沒有敢動彈,更不敢接近謝家的大夫人。
大夫很快就被請來,一看到大夫人的那張臉也是一驚,忙拿了藥墊給她仔細的看診,臉色好一陣陰晴不定,謝大夫人也終於開始慌了。
莫非,真長了天花?
不不,這怎麼可能?
另一邊,君修染緊追著出來卻已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