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
有人在馬車內雲淡風輕的說著:“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他冷笑,執劍上前,卻又忽然停下了腳步,猛轉頭看去,便見不知何時,在那馬車的旁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一個黑衣勁裝的男子,雙手抱胸冷冷的看著他,直看得他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他再不敢上前,也忘記了此次過來的任務,突然後退飛躍,消失了蹤跡。
這裡又恢復了安靜,那黑衣勁裝的隨從轉頭看馬車內,帶著幾分狐疑的喚道:“公子?”
先前不是還說此事與我們沒有半點關係,不必理會的嗎?怎麼又突然……
一隻手,潔白修長,從馬車內伸出,輕輕的撩開了前方的門簾,然後一年輕公子從裡面邁步走了出來。
頃刻間,猶如百花盛宴,空氣盈香,陽光溫柔,讓人覺得連呼吸都輕快了起來。
乾淨、清透,溫潤如玉,仿似明珠生輝,月光皎潔,空氣流淌到他這邊,頓時粲然似有蘭花盛開,星光璀璨。
那黑衣隨從怔了怔,公子怎麼出來了?
他從馬車上下來,轉身抬頭看旁邊屋頂,笑著說道:“你該如何感激在下?”
黑衣隨從霍然一驚,猛轉頭看過去,便見就在他旁邊的屋頂上,有水藍羅裙飄揚,鬼面女子靜靜的坐在那兒,淡然,冷漠。
她冷冷的瞥了這公子一眼,道:“我沒要你幫忙。”
公子輕笑,依然抬頭看她,對她的半邊鬼面熟若無睹,柔和說道:“沒想到木公子竟是端木王府的郡主,以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郡主恕罪。”
坐在屋頂上的人,赫然正是端木恬。
她聽到這話神情絲毫不動,又說道:“沒想到明月公子竟大老遠的跑來了京城,真讓人意外。”
“最近發生了點意外,讓在下不得不奔波前來。”
“玉靈芝?”
“哦?郡主知道?”
“我不是給了你二十萬兩黃金嗎?做人不能太貪心,那玉靈芝雖珍貴,但也不值二十萬兩黃金。”
“可對有需要的人來說,它值更多。”
“所以說,讓你別太貪心了。”
他笑著點頭,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在下自當不會再作計較。”
這話似乎有歧義啊。
端木恬眼神更涼了些,他卻恍若未見,話題一轉,說道:“在下初來京城,尚未找到落腳之地,不知郡主可否收留在下幾日?”
“珍寶閣富甲天下,舒適奢華,你何必要如此跟自己過不去選擇寄人籬下?”
他輕嘆一聲,道:“在下一向不喜歡住在那兒,會讓我覺得我與那滿眼的金黃一樣庸俗。”
“京城之地,各類風格的高檔客棧酒樓遍地,自有能讓你滿意的地方。從這兒走,繞過兩條小巷便有全京城最富盛名的雲翔客棧。”
“客棧太亂太鬧,迎來送往到處都是人,沒得清淨。”
端木恬眉梢輕挑,目光涼漠,這人哪裡來的這麼多毛病?
他抬頭看她,目光盈盈,身周無盡的清透環繞,輕聲說道:“莫非郡主是不願意招待在下這個遠道而來的朋友?”
誰跟你是朋友了?
端木恬涼涼的看著他,直看著旁邊那黑衣隨從撫胸扼腕,悲憤不已。
我家公子何等金貴,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敞開了大門等候公子的駕臨,公子都從來不屑一顧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就算……就算你是郡主,就算你是端木王府的郡主,竟然如此不將我家公子放在眼裡,也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端木恬忽側頭瞥了那隨從一眼,道:“你這隨從是不是犯病了?”
黑衣隨從頓時神色一正,將所有的悲憤皆都收斂,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模樣,心裡暗罵:你才犯病了呢!
有人從對面爬上了屋頂,探頭探腦鬼鬼祟祟,正要向王妃打個招呼,忽然就看到下方一個男人,一個長得人模人樣挺那麼回事兒的男人,正抬頭目光盈動的看著他家王妃。
咦咦?這什麼情況?
莫非是王妃再次與他相會?還是這男人意圖勾引他家王妃?
嗯,有情況,不對勁!得仔細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好回去向主子如實稟報。
不過他還沒能又縮回去將這個情況好好的檢視,那兩人就都發現了他的存在。
“從安,你在那裡做什麼?”
呃……被發現了?
從安訕笑著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