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榮芩靜頓時臉色一緩,也藉著這個坡走下,眼睛水汪汪的說道:“去年倒是好玩,這次過去,我還要再準備些其他的物什才好。”
“是挺好玩的,又是遇刺又是落崖又是被追殺的。”端木恬輕聲說道,想起去年祈福日的事情,恍惚中似乎還在昨日,轉眼間卻已是一年過去了。
她的這句話卻讓涼亭內的氣氛忽然為之一靜,君修染忽然握緊了她的手,說道:“那是意外,今年定會平安。”
“這麼緊張做什麼?我不過就是感嘆了一句。”
“有什麼好感嘆的?去年的事情早已經過去,今年也已沒有了去年的那種混亂和各類糾纏,定會平安無事,不然那凌雲寺的菩薩如此不靈驗,早就被覆滅了。”
在這封建迷信的時代,能說出這般不將神佛放在眼裡,言語無忌的人,怕也找不出幾個來。
端木恬聽著笑意更濃,榮芩靜瞪了他一眼,又轉頭對端木恬撇嘴說道:“這傢伙真討厭,真不明白恬恬你怎麼竟會看上了他的,廢話不說,我先走了!”
然後直接轉身奔出了涼亭,因為她覺得她若不逃得快,或許會被某隻開始殺氣四溢的殿下給分屍了!
大小姐奔逃而走,端木恬看著好笑,挪挪身子依偎進了他的懷裡,說道:“你可是把我未來嫂嫂給嚇到了。”
“有嗎?”
“有!”
“本王看上去有這麼凶神惡煞?”
“豈止啊,天不怕地不怕如榮大小姐,都落荒而逃了。”
“我倒是覺得她是在擔心能否如期順利的嫁入端木王府。”
聽到這話,端木恬不禁默然,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想做什麼?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擾亂我哥哥的大婚,我就……”
下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因為某人忽然神色慼慼,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般雙手把玩著她的衣角,睫毛輕斂,顫巍巍的。
他說:“當初你哥哥幾次三番的阻撓我與你相見,也沒見你有所不滿,更不要說是如此威脅。”
這般模樣,讓端木恬不由得心顫了顫,儘管心裡在告訴自己他這只是在演戲而已,目的就是要博取你的同情,一如以前的那無數次。可事實上,她看到他如此模樣,卻總也忍不住的心疼。
不由得伸手摸上了他的臉,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那怎麼能一樣?當時……當時與現在並不同,你死皮賴臉,我還抗拒著嫁人之事,自然就……”
“那現在呢?”
她覺得手指忽然溫熱酥麻,抬頭便見他已一切恢復,並正張嘴,輕輕咬著她的手指,眼睛卻看著她,升騰繚繞著一片紫霧,如夢似幻。
她看著,忍不住就呆了呆,心一動,口中唾液分泌忽然加速,同時有一個詞跳脫著蹦進了她的腦海:秀色可餐!
她的男人,真正是秀色可餐,妖孽至極!
看著他,她的眼底亦是劃過一道華光,忽然仰頭送上粉唇,輕輕的印在了他的唇角,輕聲說道:“現在,誰也不許再來阻撓我和你!”
他的眼中剎那間明亮了起來,輕輕託著她的腦袋溫柔親吻。
不過關於某件事,他可猶不死心的。
“恬恬,那關於璟世子和榮大小姐之事……”
“允許你稍微的為難他們一下。”
第三日,又是一年四月十六,祈福日到了。
照例的早早起床,往皇宮去拜見皇上,然後隨聖駕前往凌雲寺。
一切都與去年相同,但卻也有了不同之處。
比如,去年去,端木恬是以端木王府的郡主,位列在端木王府隊伍之中的,今年卻是緊隨在聖駕之後,堯王府佇列之中。
並且還有很嚴重的一件事,那便是去年她能半途雖小叔離開,今年卻要緊隨在君修染身邊,與他一起隨父皇祈福,怕是中途也無法離開。
凌雲山依然如故,凌雲寺的大門卻是端木恬第一次踏入,那佛音高遠,那空靈之氣,那香菸嫋嫋,無不讓人的心,也跟著平和了下來。
不管即便如此,端木恬其實也並不很喜歡這個地方,因為太無聊了!
不經意的側目張望,看到了就在不遠處的祖母,父親和母親,哥哥,還有二叔二嬸他們,另外的那幾位卻早已不見了蹤影,其中包括小叔,包括榮大小姐,還包括端木月和端木宏姐弟兩。
他們倒是溜得迅速。
端木恬收回目光,神色不動,心裡卻是如貓兒抓心肝般的,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