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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曄和胡嬤嬤也有深仇呢,本來胡嬤嬤有趙氏撐腰,他未必敢動她,可如今趙氏正在坐月子,彭嬤嬤就勸他道:“三老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那胡嬤嬤對您不敬,您可不能再心軟饒了她了。”
陸曄想起嫵媚嬌豔的賈姨娘,被賣時無助地望著他,那含著眼淚的眼睛中全是絕望,他就不由得心痛萬分。他不能也不敢對付趙氏,可卻不能放過胡嬤嬤這個狐假虎威的老虔婆。
於是下定決心,帶著彭嬤嬤就去了恆峰苑花廳旁邊的耳房裡。
平日裡,這花廳本來是趙氏處理家務的地方,趙氏生孩子以後,不放心將管家的權力交給幾個老姨娘,就託付給了胡嬤嬤。胡嬤嬤不敢僭越在花廳和下頭的管事娘子們說話,就用了這個耳房。
她見陸曄殺氣騰騰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不懷好意的彭嬤嬤,心裡就打了個突。
她強自鎮定,給陸曄行過禮後道:“老爺怎麼來了?”
陸曄哼了一聲:“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還有臉問我?”吩咐身後跟來的幾個賬房先生,“把所有的賬冊和銀兩都給我封了,本老爺今天要查賬!”
胡嬤嬤聽了這話,登時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那幾個賬房先生封了賬冊和銀兩,噼裡啪啦打了一會兒算盤,很快就把賬目給算清楚了。賬上果然短了兩千兩銀子。
胡嬤嬤倒抽了一口氣:“老爺饒命啊,這件事和老奴無關啊!”
陸曄怒道:“你還敢狡辯,府裡早就人人盡知了,你從公中挪用了兩千兩銀子給你兒子去賭錢,你以為你還能瞞得住誰?”
胡嬤嬤登時語塞。
陸曄道:“事實俱在,證據確鑿,來人呢,把這個老虔婆拉下去先打二十板子,再找個人牙子把她遠遠地賣了。”
胡嬤嬤嘶聲道:“老奴是平涼侯的人,您沒有權力處置老奴。老奴要見太太。”胡嬤嬤倒也真沒說錯,陸曄雖是三房最大的主子,可胡嬤嬤是三太太的陪房,屬於三太太的私產,身契也在三太太手上,陸曄想要把她賣了,必須得經過趙氏的手。
陸曄心裡明白這事若是鬧到趙氏那兒,必定大事化小,不由十分氣悶。
這個時候,還是彭嬤嬤挺身而出,對著陸曄道:“老爺,老奴知道這老東西的賣身契在哪裡。”
陸曄大喜:“你快去找來,爺重重有賞。”
彭嬤嬤蹲下身子,從胡嬤嬤的褲腰上解下一串鑰匙來,胡嬤嬤死命抗拒奈何卻被陸曄帶來的兩個婆子死死鉗制住,見庫房的鑰匙落入了彭嬤嬤的手裡,不由臉色蒼白。
彭嬤嬤當即拿著鑰匙去了庫房,從庫房一個隱秘的小匣子裡找到了胡嬤嬤的身契,原來趙氏生產之後,一應重要的契書之類的東西全都交予胡嬤嬤保管,這其中就包括了胡嬤嬤的身契。
胡嬤嬤把這些東西藏在了庫房裡,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還是叫彭嬤嬤知道了。
彭嬤嬤將胡嬤嬤的身契交給陸曄,陸曄看了之後大喜。冷聲道:“老東西,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當初你賣了賈姨娘的時候可曾想到這些?”
胡嬤嬤已經癱軟於地。
彭嬤嬤為了今日,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立刻就將侯在外頭的人牙子叫了來。陸曄道:“把這老東西給我賣了,越遠越好。”
人牙子點頭哈腰,胡嬤嬤還想掙扎,已被人牙子用布塞了嘴,硬拽了出去。人牙子收了陸曄不少銀子,當即按照僱主的吩咐,將胡嬤嬤遠遠地賣了。
等趙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胡嬤嬤已被賣了三日了。
胡嬤嬤動用公中的銀子她也生氣,可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把人給賣了,當初她被罰到家廟思過,條件艱苦,胡嬤嬤一直陪著她,不離不棄。趙氏氣得當即就背過去了。
丫鬟婆子們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後背,好不容易把趙氏給救醒了。轉頭找那日的人牙子來,人牙子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卻哪裡找得到?
趙氏和三老爺大吵了一架,也只得接受了這個事實。一時提拔了彭嬤嬤節制三房中所有的丫鬟婆子,那彭嬤嬤雖然資格夠老,能力卻有限,三房那些管事的丫鬟和婆子們大都是胡嬤嬤提拔起來的,自然不大服氣。三房烏煙瘴氣的,忙著窩裡鬥,一時間二房輕鬆了不少。
經過這件事,墨菊對自家姑娘越發佩服的五體投地,其實從始至終,陸清嵐不過是叫邱管事安排人帶著鄭山去了兩次賭坊,接下來他們就一直在一旁看戲,什麼都不用管了。
不過最後那個人牙子,是陸清嵐派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