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比黃金,就是一般人家的嫡出小姐,怕也用不起這樣的香粉。我竟不知咱們侯府什麼時候這般豪闊,連個三等丫鬟也開始用譚記的玉面茉莉粉了嗎?”
紀氏介面道:“咱們二房可沒有這般大的手筆,平日裡丫鬟們的份例不過是五百錢一盒的普通香粉罷了。”
老侯爺便命令外院的一個婆子上前檢查,那婆子捏著玲瓏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完了之後回稟道:“玲瓏姑娘不但敷的是譚記的玉面茉莉粉,嘴唇上塗抹的也是譚記的瀲灩香口脂。”
陸清嵐微笑道:“這瀲灩香口脂一盒就就要賣一兩金子。你一個小小的三等丫鬟,一個月的月例不過一兩銀子,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買這麼貴重的口脂?”
“我……我……”玲瓏哪裡回答得上來,整個人委頓於地。
玲瓏生得有幾分姿色,天□□美,寶貞抓住她的弱點,經常給她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之類的,玲瓏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三房給收攏了,做了她們的炮灰。
老侯爺見此情形,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淡淡道:“賤婢死到臨頭,還敢滿口謊言,你以為本侯的話都是放屁不成。”
“來人!給我上刑!”老侯爺可是帶過兵打過仗的,動起粗來那是十分的可怖。他話音剛落,就闖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只見這二人一個抓住玲瓏的一隻胳膊,一個人用一把小巧的鐵鉗夾住玲瓏的左手拇指的指甲,玲瓏被兩個人夾在中間,像是一隻無助的小雞,絲毫動彈不得。
拿鉗子的那漢子用力一扯,玲瓏一聲慘叫,左手拇指上的指甲已被整個扯了下來。她的拇指上鮮血淋漓,十分嚇人。
一屋子以女人居多,登時幾個膽子小的已經尖叫出聲。
玲瓏痛得死去活來,偏偏暈不過去。
老侯爺淡淡道:“你再說一句假話,本侯便拔你一根指甲,你儘可試試!”聲音不大,但是語氣中蘊含著極大的威壓。
玲瓏一個小丫鬟,哪裡受得起這個,把頭磕得咚咚響:“老侯爺饒命,奴婢說實話,奴婢一定說實話。”
老侯爺暴喝一聲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從頭說起!”
玲瓏一邊哭著一邊說:“昨天下午,四姑娘身邊的寶貞姐姐找到奴婢,給了奴婢十兩金子,和兩盒譚記的胭脂水粉,叫奴婢幫她們辦一件事。奴婢一時貪心,也就答應了,寶貞姐姐將奴婢帶到恆峰苑,見到了四姑娘和三太太,三太太又賞了奴婢十兩金子,對奴婢說只要奴婢專心為她們辦事,日後還有比這更多更好的賞賜。”
老侯爺道:“她叫你做什麼?”
玲瓏道:“她叫奴婢傳一張字條給六姑娘。”
老侯爺看了陸清嵐一眼,原來傳字條的人不是陸清嵐,而是陸清茵,三房還真會倒打一耙。老侯爺道:“字條呢?”
陸清嵐就把陸清茵叫人傳過來的那張字條給了老侯爺。老侯爺看了道:“為什麼不早說?”
陸清嵐道:“祖父可知這字條上的字跡是誰的?是我姐姐的。姐姐已是出嫁女,我不願意把她再牽扯進來。”
“所以你一大早去了翠竹林後面的小花園?”陸清嵐點了點頭。
老侯爺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三房應該是想設計陷害陸清嵐,結果害人不成反害己,最後想要顛倒黑白倒打一耙,以字跡為由栽贓陸清嵐。
老侯爺又問了幾句,玲瓏一個小丫鬟,所知不多,也問不出什麼來。老侯爺便吩咐道:“把這個賤婢拖下去,先關到柴房裡去,待本侯抽出時間再處置她。”
待來人將玲瓏拖下去,老侯爺沉聲對三太太和陸清茵道:“你們兩個,還不給本侯跪下?”
三太太怎會束手待斃,大聲道:“老侯爺,不要被二房的花言巧語所迷惑。我和茵兒是冤枉的。您就算再不相信我們,那六丫頭的字跡怎麼說,白紙黑字,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
這一點的確令老侯爺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陸文廷哂笑道:“雕蟲小技,就想矇混過關。模仿字跡又有何難,不要說飽讀詩書之人,就連我一個武夫都做得,何況是那些飽學之士?”他對門口喊道:“拿紙筆來。”
立刻便有小廝拿了紙筆過來。
陸文廷是老侯爺親自調。教長大,和老侯爺感情最深,加之前陣子他救駕有功,被皇上封為御前侍衛,已成了長興侯府的政治新星,因此老侯爺待他格外優容,便耐心等著他耍寶。
陸文廷提筆蘸墨,筆走龍蛇,很快寫了幾行字跡,交給老侯爺檢視,老侯爺一看登時楞了:“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