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老夫的筆跡?”
陸文廷寫的那些字,竟然和他的筆跡一般無二。
他哪知陸文廷故意練習老侯爺的字跡,可沒想幹什麼好事。只是老侯爺極為寵溺這個孫兒,不過笑笑並沒有當真。
就像陸文廷所言,連陸文廷都可以模仿老侯爺的筆跡,有心人想要模仿陸清嵐、陸清嫻的筆跡自然也沒有什麼困難。
陸清嵐這時忽又開口道:“其實不用哥哥,我也能自證清白。”
老侯爺挑了挑眉:“這話怎麼說?”
陸清嵐笑笑,走到桌子旁邊,站在陸文廷剛才的位置上,提筆運筆,一氣呵成,也寫了兩行字。寫完之後,她優雅地將筆放下,吹乾了墨跡,將自己剛剛寫好的字交給老侯爺道:“祖父請看,這才是我的如今的字跡。”她把“如今”這兩個字咬得很重。
老侯爺拿了她寫的字和此前的兩張字條一比較,立刻就看出了不同來。可以看出來,之前的兩張字條和現在的這幅字都是陸清嵐所寫,可是卻又有不同,陸清嵐親手寫出來的字,比之前兩張字條上的字進步了不少,她年紀漸長,腕力已足,那一筆字如鸞回鳳舞、美女簪花,已頗得衛夫人真髓。
陸清嵐見眾人詫異,淡笑著解釋道:“此前的兩張字條上的字跡,是我半年前的字跡。”
一個人的字當然只會越寫越好,不會寫著寫著又回去了。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陸文廷走上前,看完之後哈哈大笑,揶揄道:“三嬸嬸就算找人模仿寶兒的筆跡,能不能敬業些找來寶兒最近的墨寶,你找來寶兒半年前的字帖,真是笑死人了。”
三太太一張臉已漲得紫紅。
陸清嵐平日裡根本就很少寫字,侯府裡的學堂她又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一個月去不了一次,就連學堂的女先生也不知她寫字的進度,只能找到半年前她交給自己的一份字帖。三太太滿以為陸清嵐這麼個厭學法,她的字能保持原來的水平就不錯了,誰能想到竟然進步這般**?
在她看來□□無縫的計謀,撞到陸清嵐的手裡,簡直處處都是破綻。
這時陸清嵐又道:“據我所知,恆峰苑從前可沒有什麼書法高手。”緊接著她的另一句話就叫三太太臉色狂變:“不過前幾天三嬸嬸去了一趟平涼侯府,聽說帶回來一個姓馬的嬤嬤,說是平涼侯府老太太賞給三嬸嬸的。能入得了老太太的法眼,必定是非同一般的人物,三嬸嬸為何沒把這位嬤嬤帶來?”
陸清嵐從一開始,每一句話都說在點子上,一直掌控著現場的節奏,漸漸的,連老侯爺對她的話也不由重視了起來。
老侯爺抬頭看了三太太一眼,三太太已經嗆聲道:“這位馬嬤嬤乃是我娘新近送給我的嬤嬤,你待怎地?難不成連平涼侯府的事情,你也要插手?”
陸清嵐淡淡道:“若我猜測不錯,那位馬嬤嬤便是恆峰苑的書法高手。”
老侯爺一聽頓覺有理,“那位馬嬤嬤在哪裡?立刻給我將人帶過來。”
不過片刻馬嬤嬤就被帶來上來,四十來歲年紀,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襖子,長得平平無奇,是一個扔到人堆裡就會立刻被淹沒的毫不起眼的一個人。
誰能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一手模仿旁人筆跡的絕活。
她被叫到睦元堂,倒還頗為鎮定,給老侯爺老太太等行禮後,老侯爺開門見山問道:“馬嬤嬤,你可會寫字?”
馬嬤嬤搖了搖頭:“回稟老侯爺,老奴從小家境貧寒,未曾識字,更不會寫字。”
竟然一口否認。
陸清嵐慢慢走到馬嬤嬤的身旁,道:“我再問嬤嬤一遍,你真的不會寫字?”
馬嬤嬤被她那洞悉一切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定了定神道:“回姑娘的話,老奴的確不會寫字。”
“你撒謊!”陸清嵐猛地抓起馬嬤嬤的手道:“你說你不會寫字,那你手指上的繭子是哪裡來的?”
眾人向馬嬤嬤的手指上望去,就見她無名指靠近第一個指節的地方結了一層厚厚的老繭,但凡運筆寫字,盡皆在此處結繭,只不過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馬嬤嬤也沒想到陸清嵐這麼輕易就揭穿了她的謊言。
她頓時有些慌亂,忙道:“六姑娘誤會了,老奴這繭子是做針線時留下來的,並非是因為寫字。”
陸清嵐早知道她要狡辯,因此不慌不忙地道:“既然你做繡活累得手上長出了這麼厚的繭子,那我問你,刺繡的八種針法都是什麼,編針和施針的區別在哪裡?”
“這……刺繡的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