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遠。
再過不了幾日,便傳來訊息。趙蕙蘭所住的莊子遭到悍匪洗劫,趙蕙蘭主僕兩人俱都死在悍匪刀下。
陸清嵐聽說的時候,正坐在陸宸給她專門打製的小書桌旁寫字。前世的她貴為淑妃,不但容貌絕麗,更是宮中數一數二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寫得一筆漂亮的簪花小楷,所以寫字對別的孩子也許是件難事,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字型的間架結構起筆運筆,她都沒有任何問題,所欠缺的也不過就是腕力不足而已,待大些了這些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她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下了“良善”二字,看了半天,又把紙團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張嫂子的女兒香芹——現在已經被陸清嵐改名為墨菊——穿著雨過天晴的褙子,梳著雙丫髻,一副小丫鬟的清爽打扮,站在陸清嵐的一側,見狀連忙將那紙撿了起來,一字一句地念道:“良——善。姑娘,好好的字你怎麼給扔了?”
陸清嵐淡淡一笑。
良善?這兩個字早已被狗吃了,前世的長興侯府就是太過良善,所以才招致滅門慘禍,為了讓家人幸福寧康,這一世所有的罪責就由她一個人來承擔吧。
那夥悍匪就在牛頭山,陸清嵐叫張嫂子的當家人出去散播謠言,就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
活了兩世,她都不是良善之人。趙蕙蘭的所作所為早已越過了她的底線,所以她必須死!
玉明殿中。
九皇子蕭少珏饒有興趣地看著秘營的細作們傳遞回來的訊息,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借刀殺人?想不到寶兒這丫頭小小年紀竟有這般手段……有意思有意思!”衛彬真不知道自家主子是怎麼笑出來的。一個小女娃,年僅六歲,就能設計這等毒計,害死數條人命,這心腸也忒狠毒了。虧她表面看起來還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衛彬想著有些脊背發寒。
“叫張嫂子一家人行事小心一些,不要被小丫頭識破了!”衛彬這邊正胡思亂想,那邊蕭少珏已經下了命令。
“是!”衛彬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偌大的西偏殿中,一時只剩下蕭少珏一人,他摩挲著戴在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陷入了沉思。
趙蕙蘭死了,可是始作俑者的三太太還活得十分滋潤。比起趙蕙蘭,陸清嵐更恨的是三太太。可她也知道,三太太乃是平涼侯府嫡女,老侯爺自然不會像是處置趙蕙蘭那般,隨隨便便處置了三太太。她如今年紀小,手裡又沒有什麼班底,想收拾三太太可就難了。
只能在父母面前敲敲邊鼓,督促他們千萬不可心軟讓步。
陸宸和紀氏此時也卯足了勁向三房開火,絕不能讓三太太就這樣平平安安過關,否則日後三房還不騎在二房的頭上拉屎?
陸宸三天兩頭去找老侯爺申訴,紀氏也“病了”,對外自然是宣稱得知了趙蕙蘭事情的真相——被氣得。
這都是變相地給睦元堂施壓。
二房的態度十分明確,三太太已經犯了七出中的“口多言”一條,必須被掃地出門,休了這個毒婦,否則二房絕不會善罷甘休。
老侯爺一時間也是焦頭爛額。按照三太太的做法,攪擾家宅不寧,對隔房的二伯下迷藥,這等手段,的確是該休了了事。老侯爺又格外偏愛陸宸一些,因此也覺得對這個兒媳有些忍無可忍。可她的父親是平涼侯,幾個哥哥也手握實權,這個親家也不好得罪。
老太太聽說後卻有些慌了。她倒不是多喜歡趙氏,只是以三老爺的口碑,若將趙氏休棄,哪裡還能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對他日後繼承爵位十分不利。
她找到老侯爺求情。開口便道:“老三媳婦也是一時糊塗,我看不如就小懲大誡,罰她禁足半年,讓老二媳婦協助我管理後宅,也算是給她一份補償就是了。”
“胡鬧!”老侯爺冷冷看著她:“犯了這麼大的錯,你就打算這樣就把她輕輕放過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胡作非為為所欲為,你以為本侯是眼瞎了不知道嗎?本侯說過多少次了,叫你好生提點她,別叫她惹事生非,你都是怎麼管教她的?若不是因為你的縱容,她怎麼就敢作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還有臉說這些,別以為你推波助瀾,做的那些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給我記住了,不光老三是你的兒子,老二也是你的兒子!”
老太太在這件事上也有些心虛,若是平日她就算沒理也要和老太爺頂幾句,可現在,她無話可說。
老侯爺道:“你知不知道,紀家老爺子已經寫信給我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