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趕緊送上汗巾和溫水,看著水志誠咕咚咕咚猛灌的樣子,唸叨著:“慢點兒、慢點兒,別噎著了!”
等水志誠停下來,李氏一邊給他擦汗,一邊問道:“他爹,怎麼去這麼久?都快兩個時辰了,今天沒人賣柴嗎?”
水志誠點點頭道:“也不是,其實今天賣柴的也不少,只是大家都擺著柴擔子不見人,我沒給人家錢,怎麼好意思把柴挑走?所以轉悠半天才找到個柴擔子主人,給了錢才挑回來的!”
李氏好笑的搖搖頭道:“他們賣柴的不看著柴擔子,莫非砍來就是送人的?”
水志誠搖頭道:“也不是,他們是去看熱鬧了!”
“熱鬧?什麼熱鬧?”
“她娘,今天周家幾個主子午時三刻在西市口處斬,去看的人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根本擠不進去!連從縣衙門口到西市口那一路的大街小巷、兩邊的鋪子全都擠滿了人!我挑著柴費了老大勁兒才擠出來!”
“今天處斬!”李氏很是驚訝,“你怎麼不早說?”李氏一邊說一邊著急的取下圍腰就往外走。
“她娘、她娘,你上哪兒去啊?外面人多得很!小心踩著你了!”
“我去小妹家看看,他爹,你先看著孩子們,我過會兒就回來!”李氏一邊答一邊急匆匆的走向院門口。水志誠還來不及說話,她就已經出了院門不見蹤影了!
水志誠本想追出去,可看看腳邊瞪大眼睛望著自己的二毛和咬著手指的三毛,只好停下來。二毛看看院門口,眨巴兩下眼睛,拉拉水志誠的袖子道:“爹爹,姐姐說想去布莊找王掌櫃,要你揹她去!”
“王掌櫃?現在?”水志誠驚訝道。
二毛用力的點頭,並拉著水志誠往雲舒房間跑。雲舒靜靜的坐在床上,方才李氏和水志誠的對話她聽得清楚。等水志誠一進來,她轉過頭靜靜的望著水志誠:“爹爹,我想先去觀刑。再去布莊找王掌櫃!”
“觀刑!這個……”水志誠本有些猶豫。
“爹爹,那周家害得外婆家差點兒家破人亡,害得我和大錘傷成這樣,我一定要去,你不帶我去我自己也要去!”雲舒言語僵硬、不容置疑。
水志誠見她一有動作就慌了。趕緊扶住她:“舒舒別動,爹爹帶你去就是,別動啊!”
水志誠背起雲舒,跟二毛交待一番,今天的二毛特別聽話,老爹剛開口。他就拍著胸口保證道:“爹爹放心、姐姐放心,二毛是男子漢了,一定能守好家。看好弟弟!你們儘管去吧!”
水志誠揹著雲舒出了院子,走上大街。街上果然人多,即便這條南區裡平時比較安靜的次街道上也人來人往,人們互相面帶喜色的打著招呼,對周家之事更是毫不避諱的大呼報應。
父女二人在人群中穿梭來去。越靠近縣衙門口,人就越多越擁擠。水志誠怕行人擠到雲舒的傷處,只敢找個縣衙附近人相對較少的小巷觀望!
雲舒趴在老爹背上,比一般人略微高出一點兒,勉強也能看清前面的狀況。只見大街正中已有衙役吆喝著,拿著武器一陣大罵推擠總算分出一輛馬車寬的夾道來。
片刻後,縣衙正門方向的人群突然躁動起來,只聽嘎吱一聲響,應該是縣衙門開的聲音,人們頓時發出山呼海嘯的聲音,緊接著兩輛囚車開出,沿著剛剛分出的人群夾道緩緩前行。
兩輛囚車分別押著一老一少兩人,老的雖身無枷鎖卻癱軟在甲板上,少的手銬腳鐐被鎖在囚車柱子上,只露出一個蓬頭垢面的腦袋,如此並看不清犯人相貌。
“哦~~哦~~~報應~~活該~~去死”人們或高興或悲憤的大罵著跟在囚車後面,也有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臭雞蛋、爛菜葉兒、洗腳水一陣一陣往囚車上又扔又砸,不管衙役如何驅趕呼喝都沒用!
一直偏著腦袋似在沉睡的年輕捱了幾下砸之後慢慢醒轉,他緩緩抬頭四望,對眼前如此場景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人群簇擁著囚車一點兒一點兒前行,先繞著縣衙遊行一圈後再開往西市口。雲舒親眼看著週三和周順發一副慘淡的模樣慢慢從眼前走過,這兩個作惡一輩子的人就這麼一刀就砍死了實在太便宜他們!如果可能的話,真想折磨他們一輩子,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想歸想,雲舒現在連自由行動都不能,先前又發生那麼多事,哪有心情真的去想什麼讓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辦法?她再往一眼那兩個混蛋的囚車,對水志誠道:“爹爹,前面人太多了,咱們還是先去布莊找王掌櫃吧!”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