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峻嶸心裡暗恨,疑惑他怎麼來了,但是面上卻是堆滿了和善的笑容,拱手上前,“葛大人公務纏身怎麼有空來這荒郊野外,早知道你有空本太子就下帖子相請了,這城外幽靜,風景秀麗,最適合散心不過了!”
葛天一看了眼小院外面光禿禿的枝頭,嘴角微抽,“太子真是有閒情雅緻。”說著看了南宮新月一眼,眼神微閃,“太子是專門請了五公主一道過來的嗎?”
司馬峻嶸正一臉訕訕,院外又有動靜傳來,已經有侍衛快步跑出去看了,很快進來,回道:“公主來了!”
司馬峻嶸笑道:“五公主和朝陽一向交好,所以也就一起過來了。是不是,五公主?”說著詢問地看向正滿臉不自在的南宮新月。
葛天一的目光隨之落在南宮新月的臉上,南宮新月在那雙沉靜的眸子裡看到了控訴的意味,低著頭並不答話。
圓空在聽到侍衛的回話後,捏著念珠的手跟著一緊,目光中閃過一絲期待,一瞬不眨的看著門口。
朝陽帶著兩個護衛走了進來,滿院子的人目光齊刷刷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目光在園內逡巡一圈,最後困惑的落在圓空的臉上,遲疑的問道:“想必您就是圓空大師了?”
圓空頓了兩秒才頷首道:“老衲正是圓空。”
“大師剛才為何那麼看著我?”剛問出口朝陽就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這個圓空大師是個得道高僧,他知道自己和南宮新月長得一樣,但並不曾見過自己,想來也是好奇吧。
圓空若無其事道:“老衲曾經有緣見過皇后娘娘,是以……還望公主見諒!”
“大師見過母后?”朝陽不由看了司馬峻嶸一眼,十分詫異的問道。
司馬峻嶸和南宮新月也都一臉探究的看向圓空。
葛天一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圓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眼神諱莫如深。
“不過有幸見過一面罷了!”圓空自悔失言,含糊的說道。
朝陽見他不想細說,眉頭輕輕蹙了蹙,壓下心頭的疑問看向司馬峻嶸說道:“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是快回城吧!”不然司馬濬和景繡也就該找過來了。
司馬峻嶸抓住話柄,不想讓他這樣矇混過關,可是有這滿院子的侍衛和葛天一在場不好追根究底,只能點頭同意,看了已經從屋裡走出來的扶桑一眼,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接著南宮新月朝陽並一眾侍衛都走了出去。
葛天一一直盯著南宮新月的背影,她始終都沒有看他一眼,他心裡就像堵了塊大石一樣的難受,收回視線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圓空和扶桑,眼神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圓空面色無波對著他微微頷首,扶桑淺笑著福身一禮。
葛天一明知道事情不是自己看到的這樣更不是司馬峻嶸說的那樣,但是無憑無據他也不好詰問什麼,看著扶桑問道:“你是福寧郡……公主身邊的姑姑?”
“葛大人記性真好,奴婢扶桑!”
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人,葛天一這才問道:“你如何會在這裡?”
扶桑面色不變,回道:“王爺他讓奴婢給太子傳話,朝陽公主就讓奴婢一起過來了。”
葛天一心內狐疑,卻也沒再問什麼,目光在圓空身上停留了兩秒就轉身出去了。
南宮新月上了朝陽的馬車,司馬峻嶸翻身上馬,一眾侍衛也紛紛上馬。
葛天一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蹙眉沉思,這時耳邊出來嗚嗚咽咽的聲音,就好像有人被堵住了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一樣。
他循著聲音走向依舊留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馬車劇烈晃動起來,他腳上步子加大,三兩下走到馬車前停下,一把掀開簾子。裡面的人停止了掙扎,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他。
看樣子是個馬伕,雙手雙腳都被結實的麻繩綁了起來,嘴巴也被粗布堵上了,滿頭大汗地蜷縮在鋪著厚厚絨毛的馬車底上。
放佛認出了他是葛天一,那人臉上的惶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眉開眼笑的喜悅。
葛天一爬上馬車為他鬆了綁,那人一能說話,就焦急的說道:“有人綁了扶桑姑姑,葛大人……您快去救救她……”
葛天一已經下了馬車,聽了他的話沉默不語,好整以暇的看著剛剛從院子裡走出來的扶桑。
那馬伕也出了馬車,見他不說話面上焦急更甚,順著他的視線一看,只見扶桑好好的,頓時一喜,扶桑姑姑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葛天一抬起手中的麻繩高高的鬆手,扶桑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