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著他福身一禮,歉意道:“並不是有意欺瞞大人,實在是迫不得已,還望大人見諒!”
葛天一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抬腳走向自己的馬,翻身而上,揚長而去。
扶桑鬆了口氣,夕陽的餘暉下,她的臉上晦澀不明,半晌轉身看向站在院門口的圓空,臉上寫滿了疲憊。
圓空面色無波,望著紅紅的天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扶桑走後,他依舊站在原地,司馬濬牽著景繡下了馬車,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了過來。
圓空收回視線,看向他們,只一瞬便垂首,一隻手開始不住的轉動念珠。
司馬濬幽幽開口:“五公主執迷不悟,今日之事肯定已經傳到皇上的耳朵裡,皇上再仁慈也不可能對她一如既往,就算沒有繡兒,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復當初,從來都不是繡兒搶了五公主的什麼,繡兒只是拿走屬於她自己的一切而已。”
圓空面色頹然,“濬王放心,老衲不是那一味是非不分之人,自然不會傷及無辜。”
司馬濬點頭,“那就好,大師打算怎麼做?”
圓空反而釋然一笑,“老衲不過就是想讓她們好好活著罷了!”看來必須要去見見那個人了……
景繡眼中精光閃爍:“那鏡子……”
司馬濬能感覺到她身子緊繃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看著圓空。
圓空目光坦然地看著他們,“那鏡子本是罕物,世上只此一面,已經毀了。”
“大師所言當真?”
圓空見她不信自己,目光中帶了一絲笑意,“你當知道老衲並不想傷你,若是想傷你,當年也不會救你,更不會明知道五公主沉不住氣還將那鏡子交給她。”
景繡這才鬆了口氣,面上浮出一絲歉意,當年如果不是他,瑞親王妃不會放過自己,這次的事情就當自己還了他的恩情吧。
司馬濬依舊直視著他,“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繡兒,繡兒若是有事我必將為她報仇,不論那人是誰,他,他所在乎的人通通逃不掉!”
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嗓音卻彷彿帶了迴音般,在圓空和景繡的耳邊一遍遍的迴響。
景繡跟著他轉身,眼眶溼潤潤的,反手握住他的手,說道:“我不會有事的!”為了你我也不會有事的。
司馬濬輕笑,“是,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圓空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長長的嘆息一聲,想到過往,眼眶漸漸溼潤。兩個孩子沒有錯,錯的是他,所以他不能再逃避了……
馬車上,朝陽冷眼看著心不在焉的南宮新月,“你不應該這麼莽撞,好好做你的五公主不好嗎?”
南宮新月回過神來,嗤笑的看著她,“你知道你沒來之前圓空說了什麼嗎?”
朝陽狐疑的看著她,並不開口。
“他說我們不是孫皇后生的,也不是東旗的公主……”南宮新月神色詭異,似哭似笑,尾音拉的長長的。
朝陽面色一變,睜大雙眼,聲線顫抖地問道:“你說什麼?”
彷彿十分滿意她的反應,南宮新月咯咯地笑了起來,好脾氣的重新說道:“我們不是孫皇后生的,也不是東旗的公主。”
一字一句乾脆利落,卻也異常的清晰堅定。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一樣砸在朝陽的心上,耳邊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南宮新月笑了一會兒,忽然神色萎靡起來,問她:“你信嗎?”
朝陽張了張嘴,根本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
“我不信!”南宮新月語氣堅定的說道,“那老和尚的話不可信,我們不能被他騙了,就算是真的,我們也必須當做沒有這回事!”
朝陽神色凝重,聲音嘶啞的開口:“有多少人聽到了這話?”
“司馬峻嶸和那些侍衛都聽到了,所以你要想辦法讓那些侍衛永遠的保守秘密,至於司馬峻嶸,這麼多年他應該有不少把柄落在你手裡吧,或者讓他知道你能給他帶來的好處,這樣不怕他將這件事說出來!”
朝陽眉頭微蹙,在她充滿蠱惑的視線下漸漸堅定神色,“我知道該怎麼做。”
可是紙終究保不住火,即使將那些侍衛滅口堵住司馬峻嶸的嘴又有什麼用呢?
南宮新月看著她,“你們為什麼不盡快回東旗?”
“我自有打算,不用你管。”
“馬上啟程回東旗,我跟你們一起回去,在景繡和司馬濬去東旗之前,我們要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