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有些猶豫不知道該聽誰的,司馬濬無奈的看了景繡一眼,不容置疑地說道:“馬車。”
天氣這麼冷,身上又有傷如何禁得起馬上顛簸。
青銅不敢耽擱,忙飛快地跑去準備了。
他已經走開景繡也不好再說什麼,兩人快步出了府,剛好一輛馬車在他們面前停下,南宮珏從裡面探出頭來,神色冷凝地說道:“上來!”
兩人不敢耽擱,司馬濬先將景繡抱上馬車然後自己也跳了上去。
馬車飛快地駛了起來,噠噠的馬蹄聲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的清晰。
青銅駕著馬車出來,看到外面空無一人聽門人說他們坐了五皇子府的馬車離開了,於是自己駕著空馬車往皇宮而去。
景繡一上馬車就忍不住問南宮珏,“到底出什麼事了?”
南宮珏面色陰沉沉的,“葉明遠彈劾二哥,說他和宇文烈勾結在後日萬壽節所用的酒水之中下毒,企圖造反。”
景繡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酒水之中下毒,這和春兒所說一致。
春兒說宇文烈和淑妃計劃在萬壽節所用的酒水之中下毒毒害崇明帝,然後誣陷南宮洐,除掉崇明帝最好,除不掉也沒關係反正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陷害南宮洐,南宮洐一除,就沒人能和南宮珏爭奪皇位了。
可是現在萬壽節還沒到啊,怎麼率先把這事捅出來了?
還是葉明遠捅出來的?
他是如何知道的?
和司馬濬相視一眼,他眼中同樣佈滿了詫異。
“你們……”南宮珏打量他們的神色,疑惑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景繡點頭將春兒的話有所保留的說給他聽,只說宇文烈計劃在酒水之中下毒,其他的都沒說。
但是宇文烈卻也能猜到這件事或許有淑妃的參與,神色怔怔地,喃喃道:“不會的……”
母妃怎麼可能參與毒害父皇這樣的事呢,她那麼愛父皇,怎麼可能對父皇下手?
景繡知道他的心裡難受,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一時之間也無話可說。
司馬濬眉頭緊皺,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首先他覺得這麼重大的事情宇文烈不太可能告訴林秋水和春兒,因為她們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除非他需要用上她們。
其次,為什麼春兒剛將這事告訴他們葉明遠就出來揭發了?會是巧合嗎?
最後,這件事裡好像少了景天嵐的身影,他好像完全和這一切沒有關係一樣,這可能嗎?
南宮珏同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想到今日景天嵐對他說的話,他說他會傾盡全力助自己登上太子之位的……所以他也跟這件事有關係嗎?
景繡腦中想的卻是南宮洐此刻的心情,恐怕冤枉的不得了吧,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的被人冠上謀反的罪名,一定十分難過。
還有父皇,他一定覺得十分震驚和難以置信,但是面對有力的證據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恐怕十分矛盾吧。
不過這個時候青霜應該已經進宮了,等父皇看了司馬濬的信肯定就會徹底打消心底的疑慮的。
那麼,宇文烈和淑妃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抬眼看向南宮珏,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是淑妃的死期,勾結南疆皇子施計陷害當朝皇子,通敵判國兼謀反的大罪……
南宮珏和三哥恐怕也會被牽連到吧,即使父皇深明大義不怪罪他們,但滿朝文武不可能不對此事發表意見……
南宮珏察覺到她的視線,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別用這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我只是……”心疼你和三哥。
“我知道。”南宮珏打斷她的話,收回手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容,“我和三哥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無論父皇如何懲罰我們,我們都不會有怨言的。”
景繡忍不住紅了眼眶,看著他臉上不以為意的神情,突然想抱抱他。
哽咽道:“五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從五歲那年第一次見到你你就一直在保護我,而後的十年一直在找我牽掛我,再相遇時一直維護我……現在該是我保護你的時候了,不管怎麼樣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南宮珏眼淚猝不及防的滑落下來,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中,笑著道:“我還以為這輩子永遠等不到你這聲‘五哥’呢。”
每次聽她那麼親切的叫三哥他都快嫉妒死了,明明自己認識她最早,為什麼她從來不叫自己哥哥呢?
好在終於等到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