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滑出眼眶,順著黯淡的臉頰流了下來。
景繡神色動容,語氣卻淡淡地說道:“先起來吧!”
秦芳宜跪著不動,聲音悲痛道:“就算看在芸孃的份上請你一定要救救仁杰啊,芸娘她那麼愛老爺肯定不會願意看到景家絕後的……”
“皇上還沒下旨,你先別急。”她當然也不忍心看到那麼小的孩子離開這個世界,但現在她有什麼資格進宮去求情,她自己目前還是相府二小姐,滿門抄斬她也逃不掉啊。
無奈地嘆息一聲,“姨娘莫忘了,滿門抄斬我也是其中一個,我和姨娘和相府眾人一樣都是戴罪之身,如何幫仁杰求情?”
秦芳宜拼命搖頭,“不一樣的,你不是老爺的女兒!”
景繡眼中精光一閃,猛然迸發出一絲銳利,定定地看著她。
“你不是老爺的女兒,芸娘當初去靜安寺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可你卻是她到三年多以後才生下來的,這不可能……”
“……”景繡猛然想起來她曾經對她說過她是芸娘在靜安寺中懷上並生下的,當時她還疑惑過以景天嵐的自律和自衿身份以及芸孃的內斂怎麼會在佛門清淨之地做出那樣的事來。後來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才明白過來。
可是她說芸娘在去靜安寺之前就懷孕了,那芸孃的孩子呢?
她眼中盛滿了疑惑,目光灼灼地看著同樣仰頭看著她的秦芳宜,“芸孃的孩子呢?”
“我不知道……”秦芳宜搖頭,“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她懷有身孕的事情除了老爺外只有我知道,我還在期待她生下孩子等著看沈柔氣急敗壞,可是已經過了孩子出生的時間了還是不見老爺將芸娘母子接回來我心裡疑惑就藉著燒香許願去了靜安寺,結果並沒看到芸娘和孩子,而且我悄悄問過寺裡的師傅,師傅說芸娘從來沒有生過孩子……”
她一邊說著一邊期待地看著她,“二小姐你帶我去見皇上,我去向皇上說清楚一切,這樣你就可以免了一死,但是我求你也幫我的仁杰求求情好不好?”
景繡卻完全沒有聽到秦芳宜後面的哀求,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秦芳宜的話資訊量太多了,她需要時間慢慢去消化和整理。
只當她是在猶豫,秦芳宜臉上焦急不已,“不管怎樣,相府畢竟養了你幾年,芸娘可是拿你當親生孩子看待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肯定不希望景家絕後啊……”
景繡回過神來,神色凝重地看著她,“你真的確定芸娘去靜安寺之前就已經懷有身孕?”
秦芳宜茫然地看著她,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的話,肯定地點頭,“嗯。我確定,這事一開始只有我和芸娘知道,她去靜安寺也是我的主意。因為我沒了兩個孩子,當時大夫說我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懷孕了,我心裡對沈柔的恨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我想借著芸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報復沈柔,擔心沈柔對芸娘下手所以攛掇芸娘說服老爺去了靜安寺……”
景繡腦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什麼,快的讓她來不及抓住。秦芳宜看出她對這事感興趣,就繼續說道:“後來芸娘帶著你回府我試探過她,她說之前那個孩子不小心掉了,可是我總覺得她說這話時神情有些奇怪……”
景繡沉思著靜默不語,先不問芸孃的孩子是不是生了下來,按時間推算的話,如果生下來了的話那孩子差不多應該比她大三歲的樣子。
三歲……
眼前倏然一亮,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緊促起來,猛然起身不管不顧地開啟房門跑出去,一路不停歇地跑進司馬濬的書房,在蔣遷詫異的目光下猛的推開書房的門,然後又緊緊的關上。
司馬濬從面前放著的書上抬起頭看了過來,看著她臉色紅通通的眼中閃爍灼人的光芒,氣息不平,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大步向他走來。
他此刻沒有帶著面具,一張刀削斧刻般深刻俊挺的臉上盡是疑惑之色,站起身子,邁著長腿上前兩步握住她的肩膀,語氣凝重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景繡仰頭看著他,欲言又止的唇角顯示出了她的緊張。
司馬濬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待著她呼吸慢慢平靜下來。
“三哥和南宮珏……他們不是淑妃的孩子……對不對?”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聲線顫抖地緩緩問道。
司馬濬琥珀色的眼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驚訝和疑惑之色,景繡卻及時的捕捉到了,知道自己猜對了,她低下頭去,神色怔怔地。
很多不解的東西漸漸地都變得清晰起來,怪不得淑妃可以狠心的對三哥下藥,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