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喘了口氣,又接著道:“你做孃的想給女兒多一些嫁妝也無可厚非,我們沒人攔著你,你就是把你二房所有的家底都讓她搬到秦家去我們也沒有意見,你到這裡來說這麼多做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存心氣我?”
大房二房雖然沒有分家,但是這些年二房已經變著法兒的從公中拿去不少,雖然葉國公夫婦不說,葉老夫人心裡卻是清清楚楚的。拿走的幾個莊子鋪子也都是最掙錢的,加上他們只進不出,一概用項全從公中領,這些年下來應該也攢了不少了,把這些分出一半給葉傾做嫁妝已經綽綽有餘了。
“老、老夫人您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啊,我們二房有什麼?這些年可都是仰人鼻息的生活,每個月領著那麼點月例,以前還好還有老爺的俸祿,自從老爺發配了,我們二房人人捉禁見肘,日子可是苦不堪言啊,可是我千叮嚀萬囑咐下人們,千萬不能讓您知道,就是怕您心疼我們……我們自己都養不活了,還拿什麼貼補傾兒?”
葉老夫人冷笑連連,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尋兒。”
“孫兒在!”
“你去查查你二嬸的名下有多少莊子,將那些莊子和銀錢分成四份若不夠的就從公中分過去,一份給傾兒做嫁妝,一份交給香姨娘留著給紫兒日後做嫁妝,還有兩份直接交給你兩位兄弟,他們也不小了,應該有能力打理了。他們兄弟姐妹四個一人一份,至於各自的姨娘他們願意養就養,反正公中照例有月銀送過去,餓不死她們。”說完又看向已經目瞪口呆的秦氏,“你也是如此,你當年帶過來的嫁妝你自己一直收著,這些年你也應該存了不少體己錢,公中照例每個月分文不少的給你月銀。”
吐字清晰,字正腔圓,分派的清清楚楚不失公允,葉尋和葉國公夫婦都是一臉敬佩的看著老夫人,這般果敢決斷,真是讓他們受教不少啊。
葉尋看了一眼旁邊的秦氏,對著葉老夫人拱了拱手就轉身大步去執行了。
“等尋兒將事情都分派好,就和秦家商量出一個吉日將傾兒抬過去吧,秦家打算怎麼辦我不管,但是葉家丟不起那個人,你若真想大辦,就將那拱門堵了,你別處開個府門迎賓客嫁女兒,我管不著。”
葉老夫人幾乎一口氣說完這麼些話,頓時氣喘吁吁起來,無力地揮了揮手,“我累了,都出去吧!”
說著由宋嬤嬤扶著艱難的起身往裡屋去了。
葉夫人回過神來想上前扶上一把,也被她擺手拒絕了。
秦氏渾渾噩噩的出了榮樂堂,越想越不甘心,可是就算她將一口銀牙咬碎了,此刻也是黔驢技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那麼多的產業本來都應該是她和傾兒的,現在倒好,她一份沒撈到,傾兒只得了一份,倒是便宜了那幾個小賤種!
葉國公和葉夫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夫妻二人無奈的搖搖頭,她這麼多年汲汲營營,到頭來卻是這樣的下場。其實她如今最應該做的,就是撐起整個二房,好好和庶子處好關係,這樣她將來也好有個依靠,可是她偏偏目光短淺,只顧著自己和葉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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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到了宮門口,青霜扶著景繡下來,往宮門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御書房門口,殷全一看到她就喜笑顏開的上前來行了個禮,然後才進去通報,很快就出來請她進去。
景繡獨自走了進去,有些心虛,雖然低著頭仍能感覺到前方看過來的視線,行了禮,才微微抬起頭對著正板著臉孔看著自己的崇明帝訕訕地笑著。
崇明帝看她這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終於繃不住笑罵道:“你個鬼靈精,朕還以為你在葉家樂不思蜀了呢!”心裡無限惆悵的想:皇宮才是她真正的家啊……
景繡見他笑了,心裡鬆了口氣,笑嘻嘻地來到他身後給他捏起肩膀來,說道:“最近有點忙,以後我一定時常進宮來看您。”
崇明帝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的神色,想到東旗皇的來信,心裡就升出濃濃的不捨來,雖然他知道司馬濬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回去的,因為他也想讓繡兒在他們身邊多待些日子,可是再拖也拖不過半年去。
景繡對他的心思無知無覺,說些關心討好的話,想讓他開心放鬆一些。
父女二人說說笑笑沒多久就是午膳時分了,殷全帶著宮女們擺好了飯菜就過來請他們過去。
崇明帝拉著她過去坐下,然後就揮退了所有伺候著的宮女太監,拿起筷子不停地往她碗裡夾菜。
景繡看著自己碗裡堆積的像個小山一樣,已經快裝不下了,就捂著碗堅決不讓他再夾了。看著他碗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