濬是他們心中高大的英雄,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女子。她能嫁給司馬濬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他們愛屋及烏的喜歡她,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個蛇蠍美人。
他們此刻應該心裡都或多或少地對自己有很多怨怪吧。卻又敢怒不敢言。
她不怪他們,但心裡悶悶的感覺揮之不去,她給他丟臉了!
司馬濬有些奇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變得低落,司馬峻嶸會利用蔣進的死做文章早在他們的計劃和預料之內,也早有了應對之策,從早上起來他們便悠閒地等著刑部的人過來,也不見她有絲毫緊張或者不安,現在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景繡見他面色擔憂,失笑地搖搖頭,一時玻璃心而已,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實話實說道:“就是感覺我好像給你丟臉了。”
司馬濬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抬手輕輕撫摸她柔滑的臉。嚴肅道:“胡說,本王能娶到‘天下第一美人’不知道多有面子!”
“噗嗤!”
景繡笑出聲來,心裡悶悶的感覺一掃而空。
“事情查清楚後,司馬峻嶸會怎麼樣?”她抬眼問道。
司馬峻嶸一旦得知印章被清竹師兄偷了一定會氣急敗壞,想要殺了清竹師兄解恨的,如果能借這次的事情讓司馬峻嶸身敗名裂,他應該沒有心思去對清竹師兄怎麼樣了吧?
可是他是太子,“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是說的好聽而已,就算東旗皇不喜歡司馬峻嶸,為了皇室顏面說不定也會壓下這件事。
說來說去,能不能重重的打擊司馬峻嶸一番端看東旗皇的態度。
司馬濬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道:“你想如何?”
景繡一愣,不由坐直了身子,回答道:“我想讓他沒有心思去對付清竹師兄。”
司馬濬淡淡點頭道,“好。”清竹為了她才受傷的,才引來危險的,不管怎麼樣他也一定不會讓清竹有事。
景繡笑著道:“謝謝!”
到了刑部太陽已經西斜,可是炎熱依舊,馬車上是放了冰桶的,又加上一路上心思不定,倒也沒在意熱不熱,等馬車停下卻忽然感覺到熱,探出馬車的的瞬間一陣熱浪迎面撲來,車裡車外儼然兩個世界。
一般被告的人都會被直接關在刑部的大牢裡,擇日升堂審理。可景繡身份貴重又有司馬濬同行,洪天自然不敢擺官架子,給他們二人看了座又讓人上了茶,將蔣昊的狀書和呈來的證據都給他們二人看了,然後才問景繡,“濬王妃,這證據都在這兒,您看您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語氣已經放的十分溫和,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卻還是遭到了司馬濬不滿的瞪視,他嚇得縮了縮脖子目光閃爍。
景繡道:“這方子不是我寫的。”
洪天忌憚司馬濬,小聲道:“這上面的確是您的字跡。”說著從桌案上又拿了一張方子讓身旁的侍衛遞給她,“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的,說是您曾經給他開過的方子,他不相信您開的方子會喝死人也懷疑那方子不是您寫的便讓人送了這張來讓下官仔細比對,囑咐下官千萬別冤枉了您。可比對的結果……”
字跡完全一模一樣,兩張方子的確出自同一人之手。
景繡接過那已經有些殘破的方子看了一眼便扔下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方子還是在西臨的時候開的,到現在都半年過去了,司馬峻嶸竟然還留著,看來在西臨的時候他就想著怎麼誣陷自己了,還真是深謀遠慮!
“僅憑這個你就能確定這方子是王妃開的?”司馬濬瞥了一眼景繡手邊的兩張方子,似乎覺得有些可笑。
洪天臉色漲得發紫,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分外難受過了一會兒才看向景繡問道:“王妃沒有給蔣大公子開過方子?”
“開了,不過不是這個。”景繡指著方子最後一味藥,“我的方子上沒有甘遂,甘草和甘遂不能一起使用,我很明白這一點,不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
“王妃的意思是……這甘遂是有人加上去陷害你的?”
“嗯,陷害我的人模仿我的筆跡將方子重新抄了一遍並且多加了最後一味的甘遂。”景繡神態淡然,彷彿說著與幾無關的話題。
洪天問道:“王妃如何證明?”
剛問完就感覺到司馬濬鋒利如刀的目光,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囁嚅地道:“下官也只是職責所在奉命行事,還往濬王和王妃好歹體恤下官一二。”
景繡拉了拉司馬濬的袖子,沒必要和洪天過不去,陷害自己的人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