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了,公公不妨在屋裡找個僻靜處先歇歇,畢竟等會兒還要勞煩公公呢!”
李德庸笑道:“奴才聽太子妃的。”然後便拉下臉上的黑色面巾目光在屋裡隨意一掃便定格在房樑上,一提氣便騰空而起。
邢子衿默默地坐著,眼前浮現著她和司馬峻嶸從認識以來相處的一幕幕情景,心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彷彿被一雙大手給硬生生的撕裂開來,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讓她痛著痛著便麻木了。
燈油燒盡屋內徹底被黑幕籠罩,她摸黑走到窗前,天上也是黑沉沉的,她想說不定很快就要下雨了,伸手將窗子關上便走到床前睡了下去。朦朦朧朧中她聽到一聲突兀的開窗戶的聲音,睡意頓時一掃而空,但她依舊一動不動的躺著,感受著來人一步步地靠近。
她聽到一聲匕首出鞘的聲音,心“砰砰”的彷彿隨時都能從嗓子眼跳出來。
來人高舉著匕首猛地要對著她的胸口紮下去,卻忽然感覺到頭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落下,下意識地挪著步子躲開。
李德庸看著他,似笑非笑又有一點裝腔作勢地問道:“誰派你來的,不知道躺在這裡的是太子妃嗎,她的肚子裡可還懷著太子殿下的孩子呢!”
來人警惕地看著他,腳步不自覺地便往後退了兩步,不答反問:“你是宮裡的人?”對方嗓音尖細似乎是個太監。
李德庸抬手就拉下了臉上的面巾,掏出身上的火摺子在面上照了照。
“你是……李公公……”來人呼吸忽然急促起來,手上一鬆,匕首“吧嗒”一聲落在地上,雙腿也跟著一軟重重地跪了下去。
“李公公饒命啊,小的只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列事,不然小的哪兒那麼大的膽子對太子妃和肚子裡的孩子動手啊……”他不停地磕頭,急切地說道。
李德庸轉頭看向床上正在慢慢起身的邢子衿,說道:“怎麼會呢,太子妃肚子裡懷的可是太子的骨肉啊,太子怎麼會這麼狠心呢?”
“是真的!”跪在地上的人生怕他們不信還從腰間掏出了太子府的令牌,“公公請看,小的確實是太子的人啊,如果不是得了太子的命令,小的怎麼敢對太子的子嗣動手啊!”
李德庸不置可否,上前兩步接過他手中的令牌遞到邢自矜的面前。
邢子衿顫抖著手接過,根本不用仔細看令牌,她知道地上跪著的人說的是真的。
“你走吧,回去告訴太子就說他無情就別怪我無義!”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咬著牙開口。
地上的人一聽,頓時欣喜若狂,原本以為必死無疑了呢。立馬對著邢子衿重重的磕了個頭然後像是怕她反悔般慌慌張張的起身出了窗子,身影飛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李德庸看著窗外轉瞬即逝的身影嘴角揚起一絲古怪的笑容,眼神冰冷,過了兩秒才收回視線,走到桌前點起了燈,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看著坐在床側死死捏著令牌的邢子衿,尖著聲音道:“現在你相信了吧,太子心裡可是完全沒你了,就連他自己的孩子他都不放過啊!”
邢子衿強忍著淚水,看向他,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光芒,“直說吧,皇上要我做什麼?”
李德庸滿意的笑了,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放在桌子上,“按照這上面的做就是了,事成之後,皇上會讓人放了邢大人。”
李德庸起身欲離開,邢子衿忙叫住了他,堅定的說道:“我爹是個好官,他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是啊,邢大人是個好官,的確是被人誣陷的。”李德庸竟然同意她的話,邢子衿疑惑,“那為什麼皇上遲遲不放了他?”
李德庸道:“正是因為皇上知道邢大人是個好官,所以才遲遲沒有發落他啊。”
邢子衿愣愣的看著他,李德庸笑著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惡作劇般的意味,問道:“想知道陷害邢大人的人是誰嗎?”
邢子衿嗓音乾澀地問道:“是誰?”
“很好猜不是嗎?”李德庸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的詭異,“就是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為了得到邢大人的支援才娶了你,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他沒想到即使娶了你邢大人還是不願意幫他,他早就對邢大人不滿了。”
邢子衿手上的力道一鬆,令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滿臉的不可置信,艱難地問道:“就因為這樣他就想除掉我爹?”
“當然不是。”李德庸似乎心情很好,比什麼時候都好說話,耐心的解釋道:“真正貪墨的人是為太子做事的,並且貪墨的銀兩也大部分進了太子的口袋,太子當然要找個替罪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