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劉福的眼睛被蔣昊手中的刀發出的光芒刺了一下,陡然回過神來,求救的看向司馬峻嶸,希望他能出手相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脖子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鮮紅的血從他的脖間噴灑而出,將他的半邊臉都染紅了,他雙目大睜的慢慢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司馬峻嶸因為他向自己求救而憤怒,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是“德仁堂”的幕後老闆嗎,只恨蔣昊的動作太慢不能立刻結果了他。正如此想著,視線中就忽然血霧迷濛,劉福直直的倒了下去,眼睛睜的大大的,剛好對著他的方向。
他愣了愣,便勾了勾唇角,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德仁堂中除了劉福根本沒人知道自己是幕後老闆,想查到他也不會那麼容易的。雖然沒能讓景繡身敗名裂,但除了一個劉福自己也沒損失什麼。
羅氏和蔣靈兒母女以及堂外膽子小的女子都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男子也都面有駭色。大家此刻都不敢再留下來看熱鬧了,圍觀的人便走了七七八八。原本被擠的水洩不通的刑部門口,此刻卻只有稀稀拉拉的二三十人了。
人群最後身穿深紫色衣裙小腹明顯凸起的女子便分外醒目起來,青銅和青霜都不由轉頭看了她一眼。這女子正是原太子妃邢子衿。
她靜靜地站著,視線落在公堂內坐著的司馬峻嶸臉上,面容很平靜,可是掩在袖子下的雙手卻緊緊地掐著手心。
別人或許不知道“德仁堂”的背後老闆是誰,可是她身為曾經的太子妃卻是知道的,劉福死了,正合司馬峻嶸的意吧,他以為這樣就沒有人會把蔣進的死聯絡到他身上了嗎?
她冷笑一聲便抬腳走了進去。
公堂內的人此刻都是一種茫然無措的狀態,洪天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接下來該怎麼辦簡直一頭霧水,正在這時忽然看到一紫衣女子嫋嫋而來,他眉頭皺了皺剛要開口呵斥,卻忽然認出來對方是前太子妃,又注意到對方凸起的肚子,將要出口的呵斥給嚥了下去,看了眼太子。
剛好司馬峻嶸的視線也是直直的落在邢子衿的身上,臉上的神情像是心虛又像是憤怒,十分的古怪。
堂裡堂外所有人的視線都是落子邢子衿身上,可是她卻泰然自若,走到劉福的屍體旁,而前方几步遠外還站著拿著滴血的大刀如失了靈魂般的蔣昊。
眾人不禁感嘆這女子膽子真大,就不怕蔣昊殺紅了臉連她都給殺了。
邢子衿看向地上躺著的劉福,疑惑道:“這不是‘德仁堂’的掌櫃嘛?”
洪天忙問道:“怎麼,邢小姐認識這人?”
一般平頭百姓認識劉福沒什麼奇怪,可邢子衿不管是作為曾經風光的太子妃還是如今落魄的邢家小姐,都是不可能親自去藥鋪抓藥的,劉福此刻面目猙獰滿臉是血,邢子衿卻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就值得推敲了。
“當然。”邢子衿看向正眼神警惕地看著她的司馬峻嶸,說道:“以前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完整的話應該是“以前還是太子妃的時候在太子府見過兩次”可是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司馬峻嶸打斷了。
“你來這兒做什麼?”司馬峻起身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視著她,邢子衿能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跳動的青筋。
“怎麼,如今我已經不是太子妃了太子還想管著我?呵呵……”她極盡諷刺的笑著,笑的捂著肚子,眼淚都出來了。
眾人看著她這副樣子都擔心她是因為被太子休棄受刺激了,又見她肚子這般大,這孩子無疑就是太子的,她此刻估計對太子充滿了怨恨,知道太子在這裡是故意來搗亂的吧?
司馬峻嶸一把用力的抓起她的手腕,就要將她拖走。
她用力的掙扎著,不管不顧地高聲斥道:“畜生你放開我,放開我!”
叫太子“畜生”?這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侮辱皇室,她是不要命了嗎?
眾人為她捏了把汗,她卻彷彿意識不到這麼叫有何不妥,繼續拍著司馬峻嶸抓著她手腕的大手,“畜生,你放開我,怎麼,想將我拉到沒人的地方殺掉嗎,昨天晚上你就派人來殺我幸虧我早有防備,現在你是想親自動手嗎?我肚子裡可是你的孩子啊,虎毒還不食子,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她痛心疾首的指責頓時引起一片譁然,所有人的視線在落在司馬峻嶸的身上,帶著探究和鄙夷。如果邢小姐說的是真的,那麼太子當真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司馬峻嶸承受著眾人的視線,渾身上下像是被針扎一般,神色慌亂語氣急切的解釋道:“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