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眸目光清淡的落在她身上。
景繡對他笑了笑,才關上門走過去,拿起他面前的畫像摺疊起來放到一旁櫃子的抽屜裡,這畫上的男子是當年懸崖邊上最後離開的那個,這些年景繡一直在找他只可惜一直沒有找到。那日畫好後本來準備和軟筋散一起交給蔣遷讓他幫忙找找看的,但後來因為不想給司馬濬添麻煩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什麼人?”司馬濬淡淡地問道。
景繡也沒有隱瞞,平靜地說道:“當年將我和娘逼下懸崖的人。”
“找到了?”
“……還沒有,不過總有一天會找到他們的!”
司馬濬伸出手,“拿來。”
景繡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搖頭道:“不用了,我不想給你添麻煩,而且這件事也不著急,反正我十年都等過來了。”
司馬濬也沒有堅持,收回手說道:“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直接找阿遷或者紅叔。”
景繡覺得心裡有個地方好像被什麼擊中了,感激地看向他懇切地說道:“謝謝你,司馬濬!”
司馬濬嘴角淡淡地勾起,看向她道:“不必,我的臉已經好多了。”
景繡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說不用謝他,他雖然幫了她但她也幫他治臉了算是扯平了,但她心裡還是覺得欠了他,抿唇道:“你還救過我的命。”
司馬濬面色閃過一絲無奈搖頭道,“好吧,那現在你還欠我一條命,不知道你打算怎麼還我?”
“我……”景繡語氣一窒,他什麼都不缺,她根本就幫不上他什麼忙啊,除非他得個別的大夫都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不然真沒什麼需要她效勞的地方。
見她說不出話來,司馬濬嘴角原本若有似無的笑意終於淡淡地暈開了,景繡這才發覺他竟然是在故意捉弄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自己也忍不住笑開了。
笑著笑著,空氣中忽然就帶上了一絲讓人不自在的詭異氣息,景繡不自在地扭開了頭,司馬濬也手掩唇咳嗽了兩聲道:“替我把脈吧。”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的臉也已經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異常了。但是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帶面具和斗笠,而且也還不到他取下面具的最佳時機,所以他今天還是帶著面具和斗笠出來了。
景繡點頭,走到他身側坐了下去,將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的毒素清除的比她預料的還要快,這不僅僅是他的身體素質好的原因,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這些年他一直喝的抑制毒性的藥幫了很大的忙。
“你的臉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為什麼還……”景繡收回手看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黑色斗笠才指著他臉上的銀色面具疑惑出聲。
司馬濬清冷堅毅的峻臉上閃過一絲哀婉的神色,搖頭道:“還不是時候,況且……這麼多年帶著它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被人冷嘲熱諷,習慣了別人用那種同情和看怪物一樣的目光看他,原以為這輩子都這樣了,沒想到忽然冒出來一個她……
景繡忽然心裡不是滋味起來,另起話題道:“阿遷辦事效率夠高的啊,那麼短的時間就辦成了,真看不出來他小小年紀辦事那麼靠譜。”
司馬濬不置可否,阿遷跟在他身邊有五年多了,當年不足十歲的他就跟著自己上戰場了,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多少次差點連命都丟了,好在命大每一次都能化險為夷。如今雖然才十五歲但是已經能獨當一面了,在西臨這幾年處處活在別人的耳目之中,要不是有阿遷在,濬王府恐怕沒如今表面上的安寧。
其實阿遷派出去的人整個過程中並沒有向平陽城百姓們去強調景繡的清白,因為那樣只會越描越黑。他們只是散落在平陽城的角角落落,有意的引導著眾人從景繡談到景天嵐這個父親,然後是沈柔包括幾位姨娘,最後將相府所有人都挑出來討論一番。
自然會有人有一些特殊的小道訊息知道沈柔的為人知道她對庶出的子女並不好,然後他們再適當地發出疑問,會不會那些詆譭二小姐的話就是沈柔這個當家主母派人傳出來的……只要有人起個頭,在眾人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那害怕眾人不議論?
景繡困惑道:“很奇怪,她們竟然沒有去找我算賬,我總覺得她們好像在憋著什麼大招,我有一種預感,後天的及笄禮不會太平!”
司馬濬眸光微閃,輕笑道:“不用想那麼多。”這兩天他派人瞭解了一下西臨的及笄禮和東旗的區別,發現沒差多少,只是西臨女子及笄有未婚夫家送禮之說,這禮要比一般的禮物貴重和講究的多,和聘禮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