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風吹過亭角厚重銅鈴的嗡鳴聲。
酒菜上來,二人暢快酣飲,談笑風生。
一個沒把自己當瞎子,另一個沒把對方當瞎子,竟好似多年的好友般。
伺候的小廝嘖嘖稱奇,添酒的丫鬟亦是悄悄紅了臉。
世子和這位新來的賀家公子一起喝酒,真是比畫上的人還好看。
而同樣覺得此景能入畫的還有一人。
羅知慧聽說聆音亭旁的玉簪花開了。就起了作畫的興致,帶著個小丫頭過來坐在了花叢裡,剛支起畫架就聽到了談笑聲。
對專注一物的人來說,有人打擾比嗡嗡的蒼蠅還討厭,羅知慧嘆口氣站起來要走。忿忿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眼前一亮,迅速坐下來提筆就畫。
不多時,兩個風姿卓然的男子躍然紙上。
小丫頭目瞪口呆,小聲提醒道:“姑娘,您這樣,這樣不妥吧?”
“怎麼不妥?”羅知慧小心翼翼吹著未乾的墨跡。然後道,“回去裱起來。”
“姑娘!”小丫鬟嚇得說話都變調了。
羅知慧有個習慣,畫的不滿意的隨手撕了,可若是滿意的,就會珍而重之的收藏起來。
可姑娘畫的是兩個年輕男子啊,這怎麼行!
小丫鬟快急哭了。
羅天珵和賀朗聽到了動靜。同時扭過頭來。
“賀朗,你稍坐片刻,我過去看看。”
羅天珵走過來,神情微訝:“二妹,你在這裡做什麼?”
“畫畫。”
羅天珵看著怒放的玉簪瞭然一笑:“畫玉簪花嗎?二妹好雅興。”
“畫你們。”羅知慧實話實說。
羅天珵嘴角抽了抽。
為什麼。為什麼他有一種二妹被甄四附身的錯覺?
我的天!小丫鬟捂住了臉,隨後補救道:“世子爺,我們姑娘是要把這畫送給您的。”
羅天珵看了平攤著的畫卷一眼。
只一眼,就認出畫上的二人是誰,不由笑了:“二妹畫的真好,多謝二妹了。”
“大哥客氣了。”羅知慧心不在焉的說著,目光還落在畫上。
這是人物畫裡她最滿意的一副,父親見了定要讚的,居然,居然要送給別人了!
想想畫的是贈畫之人,羅知慧含淚忍了。
羅天珵覺得腦仁疼。
女人這都是怎麼回事啊,明明主動送畫給他,這眼神,怎麼像自己搶了她夫君似的?
片刻都不想多呆,抱起畫就要走。
被屋裡那一個女人折磨就夠了,不能再多了,哪怕是妹妹都不行!
“大哥,別動!”
“嗯?”
羅知雅走過去,心疼的看了畫一眼:“這畫墨跡還未乾透,您那樣抱著走不成的。再者說,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