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壓抑的低泣起來。
甄妙站在門外聽著,還是忍不住走進去:“四表哥——”
話音嘎然而止,直愣愣瞧著半開的棺材裡溫雅琦那張鐵青的臉。
溫墨言豁然站起,臉色都變了,擋住她的視線把她推出去,這才返回去,把棺蓋蓋好,又走了出去,黑著臉問道:“好端端的進去做什麼?”
甄妙抿了唇沒吭聲。
因為聽見他一直哭,想進去勸勸這種話,還是不要提了,想必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到這種答案。
“有沒有嚇著你?”溫墨言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甄妙搖搖頭:“沒有。”
這個真沒有。
可惜溫墨言不相信,沉了臉往回走,等快到正屋那裡時,低聲道:“四表妹,你要是害怕,就見表妹夫來陪陪你。今日的事,實在抱歉了。”
他現在異常後悔,想去見妹妹最後一面,隨便請個丫鬟帶路就是了,何必要表妹領去。女孩子都膽小,她這一嚇,嚇出什麼病來可怎麼是好。
“真的沒事。”甄妙扯著嘴角笑了笑。
溫墨言顯然不相信,還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甄妙目光隨意落到他包紮好的拳頭上,才想起來一事,也沒有尋常女兒家的忸怩,坦然道:“四表哥,我那帕子呢?回頭洗洗,我還要用的。”
沾了血的帕子她顯然不用了,那帕子雖普通,又沒有特殊標記,可畢竟是她用過的物件,留在溫墨言那裡總歸不妥。
溫墨言伸手入懷掏了掏,愣住:“應該是留在次間裡了。”
“那便算了。”
等溫墨言進去拜見溫氏,甄妙不動聲色的喚來紫蘇,聽她說那帕子已經絞爛了,這才放了心。L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夜探
到了晚上,甄妙就歇在了和風苑的西屋,方便照顧溫氏。
許是大哭了一場,溫氏清醒了許多,這一晚便格外安靜,甄妙不需要時不時起來過去看,按理說能睡個踏實覺,可她卻睡不著了。
她睜著眼,盯著月白色帳幔頂端垂下的鏤空鎏金葫蘆香球發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就閃過溫雅琦那張鐵青的臉。
甄妙翻了個身,嘆氣。
她想,溫墨言說的是對的,她沒有自己以為的膽子那麼大,以往活生生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具面部猙獰的屍體,任誰見了都不會平靜的。
她又翻了個身,還是毫無睡意,乾脆起了身,披上象牙白素面妝花小襖走到花梨木長桌前,倒了杯水喝。
放下甜白瓷的杯子,甄妙乾脆來到窗邊,推開了窗,數星子打發時間。
月明星稀,蒼穹格外高遠幽謐,她以手托腮,百無聊賴的欣賞著夜景。
晚風吹過,聽不見鳥語蟲鳴,靜的只有這風吹過光禿禿枝杈的細微聲,她覺得頭腦清醒了許多,白日看到那幅駭然畫面憋在胸口的濁氣似乎散了。
甄妙起了身,伸手想把窗子關好,一個熟悉的身影沿著抄手遊廊匆匆而過,她那手頓時僵在半空。
藉著朦朧月色,她認出了那人的身份,正是溫墨言。
甄妙心裡一動,快步走出去,把歇在外間的青黛拍了一下。
青黛其實並沒睡熟。
她本就有功夫在身,又要守夜,甄妙每一次翻身都能察覺,只是主子不叫她,她就不吭聲。讓自己處在半睡半醒間,這樣既能休息,也能隨時起來。
“青黛,你隨我來。”甄妙低聲說,想了想道,“不用離我太近,最好能隱住身形。”
她想。溫墨言若是有什麼事。見到是她,在這種情形下,說不準會把心裡話說出來。可若跟著青黛,就不一定了。
主僕二人悄悄出了屋子。
甄妙沒顧上穿披風,這才覺得有些冷,可眼下也沒時間回去拿了。她加快了腳步悄悄跟上了溫墨言,越往前走。心中越疑惑。
等溫墨言停在了一處後罩房門口,甄妙簡直驚駭了。
這是溫雅琦的停屍處,白日兩人剛剛來過的,此時此刻。四表哥又來做什麼?
她覺得這事又古怪又驚人,心中的好奇更勝了。
門沒有落鎖,溫墨言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伸手推去。
吱呀一聲,房門緩緩開啟。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刺耳。
溫墨言下意識的回頭張望一下,把躲在角落裡的甄妙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有發現什麼,抬腳進去。
甄妙想了想,悄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