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莞爾一笑:“四表哥,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夜色如墨,她站在門口,因為有微弱的光,能看清瑩白的臉上那抹忽然綻放的笑容,就像曇花綻放一樣,雖然短暫,卻美不勝收。
溫墨言忽然就不敢看了,轉了身匆匆走了。
甄妙站在門口片刻,青黛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大奶奶。”
“進去吧。”甄妙先行推門進去。
內室有一盞長明的小油燈,是方便起夜照亮用的,光線雖不甚明亮,可還是比外室要亮堂些。
甄妙走進去,搓著手呵了呵氣,這才快步走向架子床。
月白帳幔遮擋了內裡光景,她剛一挑開幔帳,手就被捉住,然後拽了進去。
她的驚呼聲被一隻大手捂住,有個聲音低低地說:“是我。”
甄妙這才停止了掙扎,喘著氣,睜著眼,看著突然出現的羅天珵。
羅天珵臉色沉沉的。深深凝視著甄妙。
“大奶奶——”
青黛鞋子都沒顧得穿,飛奔進屋,腳步還是輕若無聲。
“出去!”冷冷的聲音響起。
青黛怔了怔,顯然是聽出羅天珵的聲音,默默轉了身走了。
外面沒有動靜了,羅天珵這才看向甄妙,心一抽一抽的。有些悶疼。
他接到羅豹的訊息。說溫家人到了,溫墨言還差點跟甄煥打起來,擔心她應付不過來。忙到深夜還是忍不住來了,可他看到了什麼?
他抿了唇不吭聲,就這麼望著甄妙,像是要望進她心裡去。然後在裡面狠狠割一刀,讓她也嚐嚐這種疼。
“瑾明?”
見他還沒反應。甄妙伸手擰了他胳膊一下,嗔道,“你又翻牆了,這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嚇我一跳。”
羅天珵雙手環抱,冷笑著,好一會兒。才臭著臉問:“你去哪兒了,怎麼不在屋裡?”
“本來睡不著。無意間看到墨言表哥走了出來,有些奇怪,就跟上去了。”
“然後呢?”
“然後我們去了停放表妹屍身的那裡。”甄妙提到這裡,忙拉了他的手,“瑾明,墨言表哥說表妹不是自盡的——”
她等著羅天珵發表意見,沒想到他伸手,把她攬進懷裡,用下巴蹭著她光滑如緞的頭髮,忽然一低頭,在她肩頭咬了一口。
雖然隔著衣裳,甄妙還是有些疼,掙了掙道:“你做什麼呀?”
羅天珵的回答驢唇不對馬嘴:“你還穿了他的披風。”
“我出去時忘了穿,表哥見我冷,好心把他的借我了。”
“你還散著頭髮!”羅天珵張開手,插進她髮絲裡。
甄妙這才想到這個,咬了唇道:“挽發的玉釵不小心掉了。”
羅天珵額角青筋跳了跳,語氣難得還保持平靜:“你還跟他出去了,這麼晚。”
“我好奇……”甄妙小心翼翼瞄著羅天珵,怕他犯病。見他還算平靜,忍不住嗔道,“你都知道,還問我。”
羅天珵順她髮絲的手一頓,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和你會不會說,能一樣嗎?”
甄妙瞧他面色緊繃,眼中有血絲,顯然這幾日又沒好好休息,就有些心疼,軟了語氣道:“既然這麼忙,深更半夜的還來做什麼?”
羅天珵挑眉:“不來,我能知道嗎?”
甄妙呆呆瞧了他半天,才問:“瑾明,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羅天珵搖頭:“真沒有。”
“沒有,沒有你還陰陽怪氣的啊?”甄妙顯然不信。
羅天珵輕輕一笑:“要真是誤會了,你以為我會這樣嗎?”
許是位高權重,使他迅速褪去了年輕人的那股青澀,這一笑一挑眉,竟有種難以言訴的風華。
甄妙心跳了跳,忍不住想,她似乎越發喜歡夫君大人了。
這麼一想,竟難得的有些害羞起來。
見她莫名紅了臉,羅天珵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那你會哪樣啊?”甄妙鬼使神差的問了句。
沉默片刻,羅天珵答:“殺了你,我再自刎好了。”
他當然知道她和溫墨言之間沒什麼,就這樣,已經讓他恨不得剝了那小子的皮。要真有個什麼,他確實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你說啥?”甄妙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羅天珵眼中有些哀傷,淡淡道:“算了,那成全你們好了,我一個人下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