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請呢,可上面發話了,要那姑娘爬也要爬過去。”
“嘖嘖,這也太——”
“不止呢,我還聽說,那傳話的公公因為人家求情,直接把那老夫人的貼身丫頭給打毀容了。哎,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啊。”
魯御史和石御使互視一眼。
石御使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魯御史一把拉住石御使衣袖,笑眯眯問:“石老弟,去哪兒啊?”
“茶水喝多了,去茅廁。”石御使硬邦邦的道。
“嘿嘿,一起啊。”
石御使瞪著魯御史半天,見他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抿了唇,吐出兩個字:“聯名。”
魯御史笑得無比燦爛:“成。”
太好了,老子終於不用再天天閒的聊天打屁了,想一想慷慨陳詞,一頭碰死在金鑾殿上的人生,該是多麼美妙啊!
兩位御史腳步匆匆,調查情況去了。
“妙兒,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溫氏替甄妙擦擦嘴角。
“溫氏,你給我沉住氣,四丫頭口中含著百年的老參片,她一定能撐住的。”
馬車停了下來,傳話太監聲音傳來:“老夫人,到了這兒,可不能乘車了,換轎子吧。”
正文、第七十八章 皇上駕到
寧坤宮金箔貼壁,玉柱雕鳳。
趙皇后今日穿了一身月白宮裝,看著和她的氣質有些相左,眉宇間的疲憊哀傷更是令姿容黯淡了幾分。
大宮女初雪站在趙皇后身後,替她按摩著眉骨。
“初雪,別按了,把鏡子拿來。”
初雪捧來一面一尺長短,背面鍍著玫瑰藤的西洋鏡。
趙皇后睜了眼,對著鏡子打量自己的臉。
雪白無瑕的肌膚,明豔的五官,眼角的紋路淡得幾乎看不見。
說起來,她看著並不比蔣貴妃顯老。
可是皇上,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在寧坤宮多留宿呢?
她是皇后!
如今,哥哥突然去了,偌大的侯府,她又能否幫侄兒撐得起來?
纖細的手指緩緩滑過鏡面,趙皇后嘆了口氣:“收起來吧。”
“娘娘,您節哀。”初雪默默收起西洋鏡,輕聲勸道。
趙皇后撫了撫額:“本宮明白,這個時候,誰都能倒,本宮不能!”
“娘娘,甄太妃求見。”水晶宮簾挑起,大宮女晚霜走了進來。
“甄太妃?”趙皇后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想了想,還是道,“請她進來。”
說起來,對建安伯府,她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甄太妃的臉面還是要給的。
宮中的老太妃不多了,甄太妃和太后相處的還不錯,且對六皇子有過救助之恩。
六皇子雖沒有母族支援,但皇上對他還是可以的,封王是遲早的事。
身為皇后,太子不是自己所出,且無子,性子直爽如趙皇后也被磨平了許多稜角。
一個深衣寬袖的女子款款走了進來。
說是女子,是因為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來人的實際年紀。只覺得容光逼人如皎皎月光,令人望之生慚。
她走起路來環佩不響,步履從容,明明是端莊大氣的風度。卻偏偏給人步步生蓮的美感。
待走進了,才看到女子的眉梢眼角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並不顯老,反而多了種年輕女子沒有的韻味。
每見一次甄太妃,趙皇后就會感慨一次。
若是甄太妃生在這個時候,哪還有蔣貴妃什麼事!
“太妃怎麼得空過來了?”趙皇后起身迎了上去。
“我是有事來求皇后了。”甄太妃笑道。
“太妃快請坐,說什麼求不求的,不知是何事?”
甄太妃斂了笑,神情有些蕭索:“我聽說昨兒個京城不太平,家兄至今重傷昏迷。心裡實在憂心,想找皇后娘娘討個情,傳建安伯老夫人進宮來見一面。”
太妃雖是長輩,想傳召宮外的人卻是不能的。
整個皇宮,除了太后。就是皇后和蔣貴妃有這個權利了。
蔣貴妃那,卻是昭豐帝特許的。
聽甄太妃這麼說,趙皇后面露悽容:“太妃說的是,是該召來見見。”
她身為皇后,胞兄去世也只能召來母親和嫂嫂痛哭一場,想出宮拜祭,卻是不能了。
“晚霜。去取牌子,傳建安伯老夫人進宮。”
“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