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云云……
兩邊打著口水仗,梁冰冰以一擋十舌戰群“襦”時,阿愁則悄悄後退了一步,假裝自己跟這些笑裡藏刀的人們不是一夥的。
也虧得那些人正跟梁冰冰幹仗幹得熱烈,倒沒人注意到阿愁的動靜。等遠處不知誰家放起煙火,煙花暫時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時,梁冰冰再回頭找阿愁,就只見她早不著痕跡地退到了廊柱的陰影裡。
梁冰冰恨鐵不成鋼地拿手點了點阿愁,恰正好那邊又有人開了口,於是她便扭過頭去,意猶未盡地繼續舌戰去了。
阿愁正搖頭笑著,忽然,有人隔著那廊柱拉了拉她的衣袖,然後她便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低低叫著她的名字:“阿愁!”
阿愁扭頭看過去,就只見廊柱另一邊的陰影裡站著個人。
那人低著頭,縮著肩膀,除了叫人看清他身上穿著件男式青色大襖,頭戴一頂小帽外,一時竟分辨不出年紀模樣。
只是,那人飛快一抬頭間,遠處恰正好炸響一朵煙花。
就著煙花那一閃而逝的光亮,阿愁這才吃驚地發現,這作男裝打扮的人,分明生著淨心的五官!
“淨……”
她才剛叫出一個字,那淨心便飛快地將一根手指按在唇上,卻是隔著那廊柱用力一拉阿愁的胳膊,就這麼將她拉到了廊柱的這一邊,又壓低聲音道:“你跟我來,我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你說。”
阿愁正待要問她這些日子去了哪裡,是否安全,那淨心已經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一邊小心翼翼地東張西望,一邊急切道:“是關乎你性命的大事,很要緊的!”卻是不待阿愁再問什麼,已經拉著她鑽進了人群裡。
阿愁心下不禁一陣驚異。她抬頭看看不遠處那些被官府派來維持治安的衙役和兵丁們,再看看明顯沒有向那些兵丁求救意思的淨心,便猜到,至少淨心的處境是安全的——就是說,她十有八…九真個兒是自己跑掉了的……
好在淨心也沒把阿愁往更遠處引,只帶著她找了個背光之處,卻是拉著她貼牆而站,一邊警惕地看著不遠處小徑上來來往往的人。
阿愁忍不住道:“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裡了?安全嗎?淨明和圓一師傅都快要急死了……”
那淨心一邊小心地東張西望著,卻是不知道在防備著誰,一邊壓著聲音道:“那回頭你替我給淨明和圓一師叔送個信,就說我很好,叫她和師傅師叔都不要惦記我。”略一猶豫,她又道:“你就說,我不是因為她們才走的,我只是……”
她咬了咬牙,忽然歪頭看向阿愁,道:“我原就不是自願出家的,叫她們只當我從沒有進過那裡吧。”
這意思,是她要還俗了?!難道她真跟人私奔了?!
阿愁看向淨心的眼神裡,不禁帶上詫異之色。她有心想問,又怕唐突了。正猶豫間,就只聽淨心又道:
“當初我若不出家,如今只怕早成一把枯骨了。我原想著,只要我呆在那個地方,有佛祖保佑著,那人怎麼也不會找上我的,卻不想,那人還是來了。我又想著,只要我躲開也就沒事了,可轉眼我又想到,我若走了,就再沒人知道那人的底細了。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可你該怎麼辦呢?”
淨心扭頭看著阿愁,那依舊握在阿愁手腕上的手,冰冷而微顫,彷彿她在恐懼著什麼一般。
阿愁從沒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不禁詫異問道:“什麼?你說誰?誰的底細?我怎麼聽不懂……”
“二十七郎!”她話還沒說完,淨心就急切打斷她,又道:“你要小心二十七郎,他不是人!”
阿愁不禁詫異抬眉。
她正想著這淨心和李穆之間不知有什麼仇怨,就聽淨心略有些顛三倒四地道:“我原想著,只要我跑得遠遠的,那人找不著我,我也就沒事了。可再沒想到,你居然是他的供奉。怎麼說我們都是朋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落近危險裡都不知道,我得提醒你。偏我逃出來後,想了許多法子都沒辦法靠近你,你身邊總有人在,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他的人,只能另想法子了。虧得後來聽說你跟安寧郡主交好,又聽說安寧郡主今兒要來敲祈願鍾,我就想著,今兒晚上趁著人多,碰一碰運氣,看能不能跟你說上話。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你竟真來了……”
淨心念了聲佛,又緊張地看看四周。彷彿想要藉著力道讓阿愁相信她所說的一切一般,她再次用力握了握阿愁的手腕,又道:“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記在心裡,千萬不能透露出去,不然連你的小命也不保了。”
不等阿愁說什麼,她便扭頭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