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然還專為謝遲挑了年紀相仿的人過來——四王指給謝逢的幾個人裡,最年輕的都二十五了,比謝逢大七八歲,搞得他面對他們的時候,總覺得他們是幫著父王來管他的。
謝逢於是對謝遲的那四個人很是眼饞,吸著氣問謝遲:“我們明天一起去打獵怎麼樣?”
“噗……”謝遲看出了端倪,“行啊,明天一起去。你要是想和侍衛們玩,等回府咱再組一場蹴鞠怎麼樣?”
“好啊好啊!”謝逢兩眼放光,蹴鞠可是他的長項!
五王的營地中,世子謝遇趴在自己帳中的床上咬著牙罵謝遲。
真是太窩火了!那坑挖了一丈多深,他原以為謝遲就算不摔斷腰也得摔殘個胳膊腿兒,誰知道他竟然沒事?他這什麼運氣啊!
而他呢?父王知道這事後,回來就叫人把他的嘴堵了,賞了頓板子,還命他日後這些天都要稱病不出。
謝遇憋屈得不行,結果又聽說陛下竟然還賜了謝遲四個侍衛,差點沒直接氣暈過去。
世子妃石氏被他的罵罵咧咧攪得頭疼,鎖著眉頭坐到床邊勸他:“別罵了,父王也是為你好。你瞧,陛下這是為這事上心了,你這麼罵來罵去再叫旁人聽見,不全都知道是你乾的了?”
“他是什麼身份!也配讓陛下這麼抬舉!”謝遇狠狠啐道,“滿洛安城裡就數他會鑽營!在御前時就上躥下跳也還罷了,如今皇孫剛要立起來,他就上趕著把自家兒子送去陪人家玩去了,真服了他這媚上的好功夫!”
石氏自打在葉蟬那兒吃了暗虧之後,便也看這一府都不順眼。聽他發了這麼久牢騷,終於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罵了起來:“可不就是,到底不是親生的孩子!滿洛安誰不知道他是為了御前侍衛的差事接的這事?如今一個個倒都罵恪郡王無情,卻沒人說他工於心計,也真是都瞎了眼了!”
夫妻兩個一唱一和地又罵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消了氣。因為父親震怒的關係,這份憋屈謝遇只好姑且忍下,不過來日方長,他還真不信一個勤敏侯能一直壓在他頭上。
另一邊,太子扎帳的地方,一片消沉。
這回秋獮太子倒是也跟著來了,不過有聖意在上,太子一直沒怎麼露臉,就一直這麼歇著。
於是偌大的營地三十多頂帳篷好像都沒什麼生氣,唯一一處有那麼點熱鬧的地方,就是太子妃崔氏帳子。崔氏近來都親自帶著元晰,時時處處都把他護在身邊,不過,元晰雖然一貫和母親親近,近來卻實在過得不太開心。
“找元晉……”傍晚時分,元晰歪在崔氏懷裡哭唧唧的。
崔氏溫言軟語地哄他:“乖,你要再背一首詩,好不好?不能總想著玩啊,會把課業落下的。”
以往她這麼哄,元晰都會聽話的。可今天元晰拒絕了,一味地搖頭,無論如何都不肯繼續讀書。
他覺得好累!為什麼要這樣沒日沒夜的讀書!就連昨天和元晉玩的時候,他都被抓過來寫了兩頁字。
他於是抽抽噎噎地央求母親:“回東宮,我就讀書。這幾天讓我玩……”
唉……
崔氏心疼他,可是想了一想,還是心硬了起來:“不行,書一刻也不能少讀。你若不聽勸,母妃便不在這裡陪你了,你什麼時候背完什麼時候來找母妃。”
她說著便起身要走,元晰彷彿突然受到驚嚇,哇地一聲大哭起來:“母妃別走!!!”
崔氏直驚了一跳,趕忙回身抱住他,連聲說了好幾遍“母妃不走”,元晰的哭聲才小了。
“母妃陪著你。你聽話,母妃陪你好好讀書。”崔氏撫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兒。
唉,她不想讓他開開心心地玩麼?她自然想。
可那麼重的擔子壓在他身上,他不加倍上進怎麼行?崔氏怕他來日被朝臣指摘平庸、不堪承繼大統,更怕他與他父親一樣,賢德沒學進多少,出身天家卻成了個紈絝子弟。
接下來的幾天裡,元晉每天都歡天喜地。
小孩子嘛,看見生人難免覺得新鮮,侍衛們又個個都十七八歲,騎馬射箭刀劍功夫一樣不差,他就特別愛纏著他們玩兒。謝遲去圍獵時便也總留一兩個人陪他,這倒讓葉蟬輕鬆了。
她在他不在的時候,她就讓青釉陪著一起到附近走走;他回來,她就跟他待在一起。
謝遲近來的心情也不錯,幾次捕獵都收穫頗豐。其中一部分獵物獻給了陛下,既是臣子表忠心,也是晚輩對長輩表孝心,餘下的就基本全拿來哄葉蟬高興了。
“打了幾隻貂,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