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夫人說道:“正兒中了孔雀藍的毒,已經……已經快不行了。”
熊芊聽得孔雀藍三個字,猶如一聲焦雷在心頭炸響,炎錚居然知道孔雀藍的名字,……
炎錚眼含熱淚,看著熊芊道:“正兒從小與我們一塊長大,便如同親弟弟一般,如今看他受苦,實在不忍,還請長姐救他一命!”
熊芊臉色蒼白地瞪著炎錚,恨恨地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中了毒,與我何干,你不去找醫人,卻來問我!實著可笑!”
炎錚無法,自袖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簡冊,呈與襄夫人道:“母親,這是長姐遺留在覓香宮裡的,上面詳細記載了孔雀藍的製法和用法,只是關於如何解毒的一段,已被塗去……”
襄夫人允兒明白了。展開簡冊,只見解藥一處的記載,被一道濃濃的墨跡塗蓋,再也看不清半個字。皺著眉頭,心中想著,這可真是報應不爽,熊正昨日給別人下毒,轉眼便自己著了道。
呂允兒慢慢開口問道:“這可是你乾的?你真的想見死不救?”
熊芊轉過頭去,一語不發。
呂允兒嘴角慢慢地滲出一絲冷笑,看著熊芊道:“本宮還以為你和熊正有多大的交情呢,你都能冒著宮中禁忌,親口將無毒之事告訴熊正,今日又不肯救他的命……難不成,你想滅他的口?”
熊芊恨恨地轉過頭來,眼睛裡燃燒著一小簇火焰,咬牙說道:“他中了毒,與我無干,我為何要救他?”
呂允兒見她執意不肯,便轉頭問炎錚道:“那孔雀藍可還有剩餘的?”炎錚抽泣道:“有倒是有……正兒貼身放著,遇了水,便化了,只是那裝藥的荷包還在,無人敢碰。”
呂允兒手握簡冊,輕輕地敲著手心,輕輕一笑道:“那就只好把剩下的藥也給長公主用上一用,長公主若是也中了此毒,沒準就會想起解藥了。”
熊芊驚懼地坐在地上向後退了退,顫聲道:“你……你安敢……”
呂允兒輕蔑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本宮有何不敢?為了救正兒,救無毒公子的嫡親血脈,本宮也只好出此下策了。……至於百越,本宮另打發了族中貴女嫁過去便是,本宮會對那個藏頭縮尾的百越新君扎哈說……長公主暗疾發作,暴斃了。”
熊芊看著眼前這個華貴溫柔的夫人,背後竄起了一股冷意,是的,自己的小命仍然捏在她手裡,無論自己怎麼算計,也始終難逃她的手心,只要一日不離宮,自己便一日難保安穩,當下最明智的決定莫過於趕緊交出解藥,離開楚宮。
心中想的明白了,咬了咬牙道:“只要我交了解藥出來,夫人便會放我西去嗎?”
呂允兒揚眉,眨了眨眼睛反問道:“本宮為何不放你去呢?百越新君還在章華臺等著長公主呢。”
熊芊突然多了一個主意,略一思索,堅定地說道:“我要當面見正兒,我有話問他。”
呂允兒嘴角勾了勾,微微笑道:“速送長公主前去東陽宮!”
熊芊被春煙扶起,緩緩地向門外走去,身姿搖搖欲墜,全身都靠在春煙身上。炎錚向呂允兒一禮,轉身便要一同前去。呂允兒輕聲喚住了她,待熊芊走下丹陛,去了遠了,將目光收回,問炎錚:“你可知她為何要親見正兒,才肯拿出解藥?”
炎錚略一思索,立刻瞪大了眼睛,遲疑地問道:“難道她以為我在誆她?”
呂允兒伸手撫了撫女兒的秀髮,又笑問道:“誆她什麼?”
炎錚不解地說道:“當然是解藥了。”
呂允兒將目光看向熊芊離去的背影,遠的幾乎看不見了,嘴角噙起一絲冷笑道:“此女心機頗深,她其實懷疑熊正是否真的中了毒,疑心那錦闌製成的大氅露了馬腳,因此不願將解藥交出,”
炎錚腦子一轉,隨即明白了,口中接道:“所以她要親眼見到熊正中了毒,才肯將解藥交出來!如果是其它人中了此毒,她是萬萬不會給藥的,女兒說的對嗎?”
呂允兒笑道:“既歹且狠,正好與百越新君相配,長公主真是再合適不過的婚配人選。你送與她的大氅,可曾囑咐春煙收好了?”
炎錚小聲道:“已經囑咐過了。”
呂允兒點頭笑道:“北風也涼了,西去路上,正好用的上。”
……
東陽宮中,熊正倒在地上,胸前潰爛不止,血水摻雜著藍瑩瑩的光將身前汙的不忍直視。太子沉默地立在窗前,熊職正若無其事地與閔旬閒聊著。
“我聽說你還有個別名叫木頭?”
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