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嘆了口氣。
安木笑吟吟地接著道:“大父滿了役期就來家住唄!好歹家裡就這幾個人,怪冷清的。”
候押司聽到這話只覺得熨貼到了心裡,顧不得大郎還在吃毛豆,一把將他抱起來在空中甩了一個圈,嚇得大郎哇哇大叫。
“以後兒和大郎給大父養老送終,披麻戴孝。”安木又緊跟著說道。
候押司聽到這話,猛的一怔。將大郎放到了地上,臉色嚴肅的問道:“大姐說話是當真還是消遣大父?”
“言出隨行,永不反悔!”安木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在她心裡,根本就不象現在的人那般重視宗族傳承,並不知道她所說的這句話在古人看來有多重。她只知道候押司待大郎如親生的孫子,待自己如親生的孫女。他又無兒無女,定是晚景淒涼,還不如由自家給他養老送終,也算報答他對安家的一番情誼。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候押司待安家真心真意,如果不報答,安木只覺得過意不去。
候押司怔怔地看著安木,又回過頭看看倚偎在他身邊的大郎,只覺得從心口湧出一股熱流,一直衝到了眼睛裡,雙眼一紅,幾乎就要哭出來。
“老子就是拼了命不要,也得護得你姊弟倆人周全。”
去他孃的候家,去他孃的承嗣,老子有了大郎,還怕你們這些人不成?這些年為怕自家的財產白白落入別人手中,寧願散盡家財便宜江湖上那些朋友,也不願意等死了後便宜了那些旁支的龜孫子。老子兒子是早死,又怎樣?
老子有了大郎,老子有了後,老子百年後有人給老子上墳……
候押司想到這裡,淚流滿面,緊緊摟住大郎和安木,痛哭了起來。
自從安木和候押司說了一番以後養老送終的話後,候押司便單獨找了李進,囑咐他日夜照看安木和大郎不得鬆懈這才戀戀不捨的回了沈丘。回沈丘後,暗罵自己愚蠢,怎麼就把萬貫家財給敗光了,全給了江湖上的朋友?如今想買些東西送給大郎竟是沒錢。
少不得和幾個關係好的胥吏們將此事說道說道,借了他們幾十貫錢,給大郎和安木各買了一套上好的端硯和湖筆,連帶著銘哥也得了一套汝陽劉的毛筆。
過了幾日,便請了衙門裡幾個平時關係好的人過來做見證人,到了安家認了安木和大郎為義孫義孫女。因顧忌著安家的喪事,並沒有擺酒,只是幾個人坐著說了會話,回到了縣城之後再開始擺酒。
第55章魚鱠
更新時間2014…4…29 21:03:41 字數:2598
候押司收了義孫這是一件大喜事,便請了沙灣村德高望重的人去縣城吃酒。被請去吃酒的人沒看到李戶長的身影,不由得浮想聯翩。
“阿爹,候押司認義孫,不通知咱家,以後咱家還怎麼在村子裡混下去?”李戶長大兒子李懷東一臉苦相的說道。
李戶長橫了大兒子一眼卻沒有說話。
“阿爹,不是我說您老,要不是當初您和我娘非得打安家的主意,咱家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二兒子李懷北氣哼哼地在一旁接話,“還有那王仁表弟,幹那缺德冒煙的事情,要不是因為他,咱家能會和候押司結怨?”剛說到這裡卻被戶長娘子王氏一巴掌敲到了頭上,悻悻地住了嘴。
“都住嘴!一個一個只會架火添亂,沒一個能出正主意的?現在說這些話有甚用?”李戶長煩躁的擺了擺手,“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求得候押司的金面,請他抬抬手,放咱家一條生路。”
“也不知道這安家的兩個小東西是走了哪門子的運,怎麼錯眼不見他們就和苦涯先生搭上了關係?”王氏撇了撇嘴,往安家方向狠狠的剜了一眼。
“你還有臉說話?”李戶長現在不能聽到他渾家的聲音,一聽就全身冒火,“要不是你那寶貝孃家侄兒幹出來的腌臢事,我能會想著把他們往縣裡領?要不是他們出了風頭,苦涯先生能會想起他們來?”
“關我啥事?”戶長娘子王氏嘀嘀咕咕的低下頭去。
“阿爹,要不然就以孝期吃酒的名義去衙門裡告候押司和安家?”李懷東想了想迸出一句話。
“滾!”李戶長悲憤莫名,看了看兒子又想起了那個現在不知躲在哪裡的王仁,一時之間只覺得萬念俱灰,“家門不幸啊!怪不得古人常說妻賢夫禍少,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啊!”
因候押司在縣裡待客,便讓老李頭和李進帶著銘哥過去代表大郎安木敬杯酒,張致和做了陪客。家裡只剩下幾個女人在家,囑咐了在書屋裡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