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的走在前面,也不和他說話,被問的急了就往他身上踹一腳。等到快走到正院,才好整以暇的說道:“你都問完了?也該我說一句了吧!”
李多心知自己又要挨訓,便嘆了口氣。“咱爹老拿我當小孩子,你也是這樣,老拿我當小孩子。你當我啥都看不出來嗎?”
“那你看出來啥了?”李進攏著袖子問道。
李多嘿嘿一笑,“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身上又沒有錢,你說她是咋敢租個車到這裡的?你別當我是孩子,其實我啥都懂。”
李進笑了笑,“還說你不是孩子,你若是真懂就不該說出來。你也馬上是該當爹的人了。收收你那頑皮的性子。有些事情知道了沒必要說出來。你自己偷著樂這才是真有意思。我讓你跟著張先生。就是想讓你學學他那一份沉穩,你瞧瞧你沉穩沒學著,倒把張先生那副書生氣給學來了。好了,我要去給大姐回話。你有啥事就去辦吧。”說完了這句話,也不管兄弟是什麼表情,就站在正院的二門處敲起了門。
不一會,呂氏就過來將他引入了正院。
“兩貫錢?才這麼多?”從真定府到這裡可不近,這可不像後世那樣,坐上動車幾個小時就到另一個省會了。從河北要走到陳州,最起碼也得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路上人吃馬嚼,所以兩貫錢是絕對不多的。
“是啊。”李進點了點頭,“他們是從真定府請的人,說好先付三貫,到地方再付兩貫。誰曾想半路上遇到了一群流民,將他們打劫個乾乾淨淨。”
“怎麼沒跟著商隊走?”安木知道這個時代的人一旦出遠門總是會事先聯絡好商隊。跟著他們走,一來是圖個安全,二來是圖個路上有人照應。
李進聳了聳肩,“問了驛卒,說是一開始是跟著官府的幾輛郵差車走的,可是走著走著古娘子生了病,路上耽誤了兩天。”
安木點點頭,那古娘子看著就是嬌嬌弱弱,想必以前也是風吹不著雨曬不著,是富貴人家。也難為她從真定府那麼遠過來投親。只可惜親人都死光了,縱是來投自己也沒有辦法收留她。
“明兒幫她尋客棧的時候,多留些心,找一個安全可靠些的。”
“阿姊,咱為什麼不能將他們留下來啊?”大郎看見安木一直不同意留下他們,忍不住問道。
安木笑道:“怎麼,大郎喜歡他們嗎?”
大郎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低下頭道:“她長的像阿孃!”
安木若有所思的看著大郎,想了想後說道:“那大郎是想阿孃了嗎?”
大郎聽到阿孃這兩個字,早已經忍不住淚水,撲到安木的懷裡哽咽:“阿姊,我想阿孃,想阿孃,好想好想……阿姊,阿孃去哪了為什麼總是不回來?嬸嬸說阿孃出門買東西去了,要去好幾年?阿孃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聽話?”
安木和呂氏交換了一下眼神,拍了拍大郎的肩膀,柔聲道:“阿孃確實是出門買東西了,只是離的太遠,所以回不來。等過幾年大郎長大了,到時咱們一起去接阿孃回來好不好?”
呂氏也在一旁跟著勸大郎,哄了許久才算哄得不哭。
到了晚上,請古娘子到正院裡來吃夕食。
古娘子一身粗布麻衣,頭上依舊是那根木釵,兩個孩子也是穿著破舊的麻服。到了正院後,相互行了禮,然後便默默的開飯。
吃完飯後又端了茶,便將古娘子請到了旁邊的客廳裡說話,呂氏便按著安木的意思,旁敲側聽的打聽。古娘子心知他們是想借機證明自己是不是他們真正的親戚,便將以前高氏和安克明剛剛成親時的事情給講了一遍。
原來,安克明和高氏都是真定府的人。當初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恩愛非凡。成親一年之後就生了長子,誰想到剛剛三個月孩子便出了痘子過世了。安克明悲傷莫名,便不想再居住在真定府,賣變了家中的財產,四處遊學。路上遇到了一股流民,又被流民裹挾著到了陳州。
安木和呂氏聽得面面相覷,忍不住問道:“古娘子,你這次也說是遇上了流民,先嚴出真定府也是遇上流民,那裡是不是不安全?”
“倒不是不安全,而是河北常年打仗,所以流民就多一些。”古娘子怯怯的解釋。
芸娘看著母親和安木談話,完全將她看成了一個大人,便忍不住認真的打量她。只見安木穿著一身粗布孝服,身上沒有任何裝飾,就連腳上的鞋子也是麻鞋。可是坐在破圖床上時,通身卻透出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這種味道是她所沒有見過的,這位小表妹比她所見過的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