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京城中哪個繡坊的手藝好,這些都需要去問別人。
安木聽得連連點頭,要請葛婆子過來,讓她幫著找一個繡坊和銀樓。
呂氏看著安木這一身灰鼠夾皮襖,頭上只是簡單的插了根金釵,這根金釵還是十二歲時苦涯先生送給她的。候押司送的那一套百寶妝匣裡的首飾她嫌棄太過浮華豔麗,都扔在了沈丘沒帶過來。
誰家十二歲的小娘子會想到要在外面的繡坊裡給自己做衣裳?還要問問今年都流行什麼面料?這些難道不都應該是當孃的早就替女兒準備好了的嗎?
呂氏的眼睛突然溼潤了……
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的恨高氏,恨她為什麼草草的結束了生命,留下一雙小兒女不聞不問。
ps:
眼睛很疼,也很乾。估計是長時間對著電腦,把眼睛給看壞了。姐妹們接受我的教訓吧。看一個小時電腦便休息幾分鐘。不要象我一樣。等到疼了之後才知道去保護眼睛。唉……
☆、第104章 裁衣
城西,候三郎居所中,候三郎坐在正廳中悶悶不樂。幾番使計,小六子始終沒有辦法進入張府,進不了張府就沒有辦法和大郎聯絡上,聯絡不上他就沒辦法帶走大郎,一想到大郎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卻日日要姓安,便覺得心中百爪撓心,痛苦異常。
也更加仇恨候押司,若不是他出手,自己怎麼可能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這是在斷候家的香火,在斷他的香火……
可是若是用強的,他又不敢。張致和畢竟是學士院裡的學士,現在還無法招惹他。
正在苦惱間,身前站著的人,彎腰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你有辦法接近張府裡的人?”候三郎喜道。
那人點點頭,拍了拍胸脯,“我馬三說話自然是一口唾沫一個釘。我說有辦法自然就是有辦法……”
“什麼辦法?”候三郎面帶喜事。
馬三嘿嘿一笑,低聲道:“過個幾日,聽說謝園要請人賞梅,請的人中便有張府的人……”
候三郎聽到這裡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記錦衣坊是東京城繡巷中名聲最大的一家繡坊,繡巷北鄰小甜水巷,巷子裡的店鋪多賣一些用南方烹飪方法做成的飯菜,生意極是興隆。因南食店多以甜品為多,所以其是招攬女性顧客,再加上臨著繡巷,所以從天一亮這兩條街道上便全是女性。
彼時,沒有禮教,也沒有人大喊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第二日天氣好轉之後,安木便領著幾個婆子和家裡的下人一共十幾人,租了三輛馬車,浩浩蕩蕩的到了繡巷。
還未到李記錦衣坊便看到他家店門前聚著上百人,將整條路給堵了一個水洩不通。走近了一看。原來是請了青樓裡的小姐在店外唱曲做廣告。
今日曲子唱的是《鳳求凰》,講的是司馬相如彈了一曲古琴便讓卓文君和他夜奔的事情。安木原本還是笑盈盈的站在繡坊外聽著,可是聽著聽著卻聽出了那麼一絲不同的意思。撇了撇嘴示意呂氏要進繡坊。
“這唱的多好聽啊!”呂氏戀戀不捨的一再回頭,尤其是扮演司馬相如的小姐。唱功極好,人又長的漂亮,雖然按照安木的審美來說,這臉上的粉太厚了些,眉毛是兩個圓點也太古怪了些。可是在她眼裡,這兩個唱曲的小姐都是真真正正的美人。
“有甚好聽的?”安木哼了一聲,當先往繡坊中走去。“就是一個不知廉恥的人,沒錢的時候就去勾引寡婦和他私奔。成親後向老丈人要錢,老丈人不肯給,就逼著卓文君當壚賣酒。逼著老丈給他錢。後來用卓文君的錢過上了好日子,也當了官,結果立刻嬌妻美妾娶回家,把卓文君忘到了腦後。一個只知道吸髓妻子精血,靠著女人發家致富的人。他憑什麼名垂千古?”
呂氏隨著安木進了繡坊,聽了她的話驚訝的說道:“大姐,這……司馬相如彈了一支曲子就讓卓文君和他夜奔,這可是才子們夢中都想要做的事情啊!”
安木瞟了一眼呂氏,掩唇笑道:“嬸嬸。若是您現在有一個女兒,被人彈了一支曲子就跟人夜奔,您是高興還是難過?”
呂氏聽了這話,眉頭突然堅了起來,雙拳緊握,罵道:“若是敢有這無恥之徒在我家院外彈琴,老孃定會將他打得連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安木拍手叫好!
呂氏這才反映過來,嘿嘿直笑。
葛婆子跟在倆人身後,不發一言,只是面帶笑容聽著她們說話,臨進繡坊時無意識的在外面看了看人群,眼光突然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