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讓她一愣,她不是在療養院嗎,這裡是哪裡?
夏子瑜馬上意會了過來,道:“媽,我們已經從療養院出來了。”
鍾盈初心一震,馬上掙扎著要坐起來,嘶啞的聲音問:“我們出來了?你是說我們已經安全離開療養院了。”不是在騙她吧!
夏子瑜往她背後塞了個枕頭,扶著她半坐了起來,道:“對,我們已經出來了,再也不用受那個人的擺佈了。”
鍾盈初眼淚突然如泉湧,夏子瑜馬上慌了,迭聲問:“媽,你怎麼了?”
半響,鍾盈初才用手拭了拭眼淚,擠出一個笑臉,“沒事,媽是太開心了,小渝,難為你了。”夢中的情景依舊清晰地印在腦海裡,雖然只是夢,但卻讓她不停地想起,讓她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和心酸。
夏子瑜稍微放下心來,“沒有的事,媽,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不管做什麼,只要是能讓我們團聚的我都會不惜一切待加去做的。”
闊別十年的重逢,特別對於夏子瑜來說還是幾十年後的團聚,母女兩人都有說不完的話,直到夏子瑜看到自家媽媽眼底下的青色以及一臉的疲憊時,才中斷了久別的交心。
夏子瑜剛從房間裡走出來,顧斌便問:“大嫂,阿姨還好嗎?”
夏子瑜搖了搖頭,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不太妙。
自家媽媽的身體情況是她一直很重視的問題,而她要帶自己媽媽回H市,首先要考慮到的便是她的身體經不經得起奔波折騰。鍾盈初在療養院呆了十年,簡陋的醫療裝置,簡陋的生活環境,長期得不到照顧,最重要的是精神上所受到的折磨,讓她曾經豐盈健康的身體早就一去不復返了。
因此夏子瑜目前的任務是找醫生為自家媽媽做一個詳盡的身體檢查。
她的假期只剩下四天了,她務必要在這個時間內搞定一切走人。
☆、27
夏子瑜臉上的擔心和焦慮顯而易見;顧斌雖然平時缺根筋的但關鍵時候心思還是亮堂著的;自然看得出對方心情不好;不過他一向嘴巴笨;安慰人這項技術活從來不得要領,他只好乾巴巴地安慰了一句,“額,沒事沒事;以後慢慢養,說不定哪天就好了。”說著求救般眼神飄向他家老大。
夏子瑜自然知道對方是在安慰自己,她打起精神來,笑了笑;“對;慢慢養只有天會好起來的。”身體再嚴重的傷口也抵不過時間的癒合,只是,如果心被傷了,也能被時間治癒嗎?
“斌子,你去一趟安陽診所,把莫老接來。”一直默不作聲的韓以烈冷不防地開口道。
顧斌眼睛一亮,手一拍腦袋,叫了起來,“對,對,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老大就是老大,永遠比咱們做小的想得深遠!莫老的醫術可是可以媲美大醫院醫生的,不,應該是那麼什麼大醫院的醫生都比不上他,哈哈,我馬上去。”
顧斌興沖沖地往外走,還沒等夏子瑜反應過來,已經沒影了。
夏子瑜本來就對當初給她看過腳的老醫生印象不錯,加上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了,她們不方便上醫院求診,因為以她媽媽身體的狀況去那些小診所小醫院是沒用的,大醫院的話B市數得出來的不多,雖則夏峰在B市還做不到一手遮天,但要在這裡醫院裡守株待兔還是很容易的,她們現在冒不起險一切都得謹慎,因此,她自然樂見其成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她心裡清楚自己欠韓以烈的人情薄上又得記下一筆了,錢債好還,人情債卻是世間上最難還的東西啊,看來她只能慢慢還了。
莫老很快就來了,顧斌挎著他沉甸甸的藥箱跟在後面,氣喘吁吁的。
估計顧斌已經和他說過了,莫老一進門來,便直截了當地問人在哪。
夏子瑜趕緊指路,對方便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她趕緊扶著身邊一切可觸手的東西也慢慢挪進了房間。
莫老在看清床上躺著的人的樣子臉立後立馬就拉長了臉,活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臉色臭到了極點,只因為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光是觀床上之人臉色發黃,隱隱還透著黑氣,他心裡就清楚這人的身體虧損的嚴重,身體器官機能已經逐漸失去原始的生命力。
這時,鍾盈初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幽幽地醒來,等她看清房間裡的人後便愣住了。
夏子瑜趕緊上前扶著她坐了起來,順便對眼前的情景解釋了一番。
鍾盈初聽後恍然大悟,靠在身後柔軟的枕頭上,頗為感激地對莫老道:“老人家,有勞你了。”
莫老臉色稍霽,看著對方眼睛裡的渾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