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全都瞪著眼睛看安郡王妃仔細地察看那尿液,噤若寒蟬。
桃華注視著那點尿液,仔細地回憶。
前世,爺爺曾經在教導孫子孫女們的時候說過,人的眼睛當然是比不上那些分析儀器的,但所謂的儀器,也不過是眼睛的一種延伸,有些東西你看不出來,但有些東西,透過與正常尿液的比較,還是能找出一些不同的。在沒有儀器的時候,就只能靠眼睛了。
為了這個,桃華看過許多人的尿液,在比她大的堂兄們都捏著鼻子撇著嘴的時候,她卻跟著爺爺去看,去嗅,就連工作之後,她也沒有完全放棄這項訓練。
一個完全健康的人的尿液該是什麼樣子,他大量飲水之後是什麼樣,缺乏飲水又是什麼樣。腎臟不好的病人尿液會有什麼共同特點,腸胃不好的病人又是怎樣,雖然不可能像儀器分析得那麼準確,但是當這些特徵明顯的時候,她能看得出來。
鄭院使也在一邊察看。他也是有此經驗的,但看安郡王妃這樣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子,就能面不改色地這麼做,仍舊心中不免有些感嘆——蔣家究竟是怎樣教出了這樣一個女兒的?這些事,又哪是普通女孩兒應該學的呢。
“拿紙筆來。”桃華放下小盆,提筆又寫了一張方子,“去煎藥。”
蝶衣接過小盆,將尿液倒進旁邊一個量壺之中。一天裡所有的尿液都要收集起來,因為飲水的標準就要靠排尿量來決定,這是半點都差不得的。
鄭院使趕緊把那張方子先看了一遍:“王妃這意思是——”
“情況還不算太糟。”桃華終於微微露出一點笑意。到底這個孩子年紀略長,還是拖過了最壞的時期。
旁邊的乳孃聽了這句話,雙腿一軟險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