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進偏廳!”
偏廳裡李探花見況臉色驟變,真料不到蒙面殺手的劍法已臻“凝氣化絲”至陰至柔之境界,具此功力者,舉世寥寥無幾屈指可數,猝不及防的變數根本來不及營救無辜生靈,真是劫難一樁!
人身麒麟獸霍沙宇也看傻了眼,想不到世間竟有這種出神入化的劍法,堪稱天下第一劍並下為過。
王通州守著袁盎躲進偏廳,六名護院誓死護主留在外頭禦敵,袁盎見了李探花慌然一拜,生死當頭仍不失朝廷禮儀,將袋中一塊“如朕親臨”的紫金令牌雙手恭敬奉上,臨危不亂,不愧一國之相。
袁盎看見李探花年紀輕輕即要陪死,老淚縱橫良心不安道:
“欽差大人受驚了!卑職無能力保護您死罪一樁!只能用這條老命奉陪了!”
王通州一呆,刻下才明白李探花的身分,暗忖竟是個時運不佳的倒黴鬼,愴然感慨萬千道:
“卑下不知者不罪!冀望欽差大人海涵。”
轉身對著袁盎一拜,悽然道:
“我本是劉濞首席一等家將,承蒙您仗義收容,沒想到竟惹來殺身之禍,卑下只有力拼而殆,望來世結草以報!”
情況危急,根本沒有時間寒喧,當然不曉得李探花的來龍去脈,誤以為是朝廷欽差大人而已。
不到幾句對話的時間,屋外護院同時齊聲慘叫,又是一片靜謐寂然。
突然響起了蒙面殺手陰惻惻的冷笑聲,道:
“爾等躲進屋裡成了縮頭烏龜了!人生難免一死,為何不乖乖出來讓老夫替你們送終!”
李探花懷裡的五寸霍沙宇蠢蠢欲動為其輕撫表示稍安勿躁,卻為袁、王二人誤會是因驚駭過度而撫心,更為慌然不知所措。
李探花對著門外若無其事悠然道:
“蒙面的老烏龜!憑你的絕世劍法卻自稱是名領賞的殺手,這種魚目混珠講法未免太貶低了自己身分!依我的判斷,你一定是劉濞王爺的當家劍客,反正咱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不如明白告知,是也不是?”
戶外沒有迴音。
倏地蒙面殺手揚聲大笑道:
“聽你的聲音居然如此年輕,卻如此鎮定,不愧是袁盎必須以命守護的大人物,是也不是就去問閻羅王吧!”
王通州雙掌青筋如蚯蚓般暴突,緊握著長劍,凝聚渾身功力欲搏命一擊,但在屋內只能側耳傾聽蒙面殺手的位置,居然迴盪空間飄浮不定,甚感無奈及失望。
戶外一股熱勁,無聲無息地透門而人。
李探花眉頭一蹙輕喝道:“小心!”
“蓬!”
兩扇大門爆開,破碎木屑強勁如矢箭般翻滾襲至。
王通州傾力劃出一串串網狀氣劍,並舞得滴水不露,方守護住李探花和袁盎不受傷害,但己身舊力用盡、新力未接之間。
木屑瀰漫之中——
劍芒光爆,銀光閃閃,細碎劍雨驟然激射,充盈整座偏廳空問,光華璀殉燦爛,令人睜不開眼。
王通州知曉蒙面殺手施展絕劍奇招,全力而為,根本不留活口,面對太陽般厲烈炙熱之劍氣光華,氣勢沛然莫之能御,只能輕吟一聲,閉目待斃。
王通州感覺一隻手掌從背後穿透過腋下而出,精準無誤地握住自己的右手,劍鋒竟圈出一串串陰陽同濟的劍光旋流,若無間太虛般吸納凌厲炙熱,如太陽般的璀殉光華,剎時,光華好像盡人無底洞,化之無形。
王通州睜大環目,不敢相信此時所見之景象,一方面清楚看見從腋下而來的手掌每一個動作,如此神速湛然,但對時間的感官更清楚地告知,所有這些看似緩慢的動作,皆是一眨眼功夫完成的,這兩種徹底在時間裡對方的快慢極端,竟在一隻白皙手掌中出現,怎教其不大驚失色,轉而亢奮異常,是聖手!是神來之手!
光華一斂。
前方,蒙面殺手乍顯身影,其手中那柄寶劍已然剌在面前一尺處,令王通州為之亡魂喪膽。
只覺右手鐵劍一顫,飛揚而去。
“當!”
雙方劍尖撞擊爆出眩目火花。
王通州驚見自己手中鐵劍竟然抵不過敵方寶劍,怱地從中裂開,兩側形成彎捲曲折狀,有若撕裂絲綢般滋然脆響,不斷快速逼近,眼看就要斷裂了!
穿出腋下那隻白皙無瑕的手掌,突然往自己的劍柄一拍,震得斷劍離手,赫然彈出一根大拇指,精準地按住絞擊而至的犀利寶劍鋒尖,其變化之精妙,純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