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蕭寒在其中的事,但他只是說流於表面的真相。
和曦沒搭話。
她一直都想知道人界如今的主人是什麼樣的人。
在她生存在人界的這段日子裡,對於這位總統的確有很多疑惑。和他的身體與臉一樣,人間種種無不彰顯他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
這位總統似乎對人類社會有很大的憐憫心,也知道人類文明賴以生存的是什麼。因此建立一個又一個學校,讓異能者在學校裡,學習那一些在這個社會不被需要,卻又對人類發展至關重要的東西。
他努力想要掰正社會,但另一面的所作所為又在為社會變壞吹東風。
設立等級制度。讓優者優,劣者劣。
卻又設立學校,試圖挽救臨危的思想。但終究是亡羊補牢的無濟於事。
陰陽兩面,顯現出完全不一樣的他,就像是有兩個靈魂在操控著他,令他做出各種不相似更甚背道而馳的決定。
“姐姐。”
和曦低頭看向剛才和總統一起進來的小孩。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孩從椅子上蹦躂下來,挪到了她的身邊。
此刻這小孩正睜著他圓溜溜的大眼看著她,揪著她的裙襬,試圖讓她看見自己。見她低頭看向自己,漆黑的眼睛裡頓時泛出喜悅,單純且真摯的笑容再次佈滿臉頰。本身就是如願以償的孩子,開心起來更像在路上撿了肥宅水的胖子。
“姐姐,你要玩小風車嗎?”胖嘟嘟將他手裡的木風車舉高,眼睛裡閃著星星問和曦。
和曦沒有答話,看著他眼底顯而易見的歡喜,來的忽如其然的歡喜,覺得有些奇怪。但人類世界的小崽子或許就是這樣,歡喜來得快去得也快,所有都看眼緣。
和曦雖然覺得小風車也很眼熟,但她眼熟的東西太多了,對小風車沒什麼興趣,微笑著拒絕,“你玩吧。”
“小康居然願意把風車給你。”站在門口可能磕完瓜子的僕人緩緩來遲,見陳康對和曦舉著風車,眼裡有震驚,沒忍住開口說。
現在做小風車不算容易,因此全人間大概也就這麼一個木製的古典小風車。且這小車是祖傳小風車,承載陳家幾輩子的回憶,幾乎每一個陳家人小時候都鍾愛它,而這小孩也不例外,一向視它如寶,恨不得時時刻刻帶在身邊,連睡覺不放過,一定要擺在床頭才可以睡得著。
這樣的小風車,怎麼可能是可以隨意分享的。
作為新一代的小霸王,小霸王的寶貝即便是小霸王的爹也不能碰。
而且作為正版小霸王,小孩一點也不好相處,見人都沒什麼好臉色。按照以往的經歷,不可能一來就對人有好顏色,更不可能說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玩他的小風車。
所以說,這件事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
陳總統也將一切收入眼裡,笑著說,“小康很喜歡你。”
和曦扯了扯唇角,沒搭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陳總統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有些說不出來的意味。
像是無奈苦澀,又好像是怨恨。
但又不應當啊,怨什麼澀什麼,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怎麼可能在初見就有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情緒。總不可能是因為她搶了小孩的注意力就這樣那樣吧。一個總統,哪裡會這麼幼稚。
和曦將這歸咎於她看錯了眼。
接著幾個人也不再談論小孩,反而說起關於聯邦其他事。交談完了和曦才能明白,今天鄭尹帶她來這兒就是應陳總統約。
說的都是一些虛虛實實的客套話,沒有交談出什麼東西,和曦出於禮貌沒有走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那小孩倒是特別粘人,從椅子上蹦躂到和曦的身邊後,就沒有離開過。見和曦不搭理他,他也不吵不鬧,安靜坐著自己玩自己的。
看上去十分乖巧。但中途單眼睛的僕人說帶他去睡覺時,他卻怎麼說也不肯挪個位置,一定要待在和曦的身邊。
粘人程度簡直令人髮指,誰都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孩會和一個新來的這樣親密,比對他爹都要親密。像是天生就在等這樣一個人,一個能讓他將所有熱情與真心交託的人,是天性如此導致的親密。
和曦不太愛說話,就坐在椅子上聽鄭尹與陳總統說話。手指輕釦木扶手,眉角忽然跳了跳。
她在陸焰身上施過法,現在眉心跳動就說明陸焰已處於生死存亡之際。
和曦眉一擰,不得已打斷那兩個人的談話,“抱歉,我有些事需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