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又逢甄博文回鄉,自己學生席瑞安在治下搞出兩季稻的事,想著身體恢復,便下來走走看看。
若此事是真,他一把老骨頭,哪怕老死於此,便也罷了,總要為自家學生打算一二,總不能讓他一直蹉跎在此。
牛車一路緩緩前行,岑相出身寒門,生來簡譜,一路上也無人知他是知州,待牛車從東門兩邊路過,望著路邊兩岸金黃,找了個路邊駐足的老農問:“老鄉,這就是你們縣的兩季稻吧?”
老農不知他身份,聞言高興道:“可不是,我還從未見過如此多的稻穗,且聽縣令說,一年可以種兩季,若真能達到畝產六石,那我們農家再也不怕餓肚子啦,神農開恩,縣尊開恩,聖上開恩吶!”
甄博文也下車,望著馬路兩邊的稻穀,也是沉思感慨。
他和岑相都出自寒門,甚至他還是真正農家子出身,最是明白稻穀的豐收,產量增高,對農家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岑知州來到懷安縣第二日,縣令便開始組織人收割兩季稻,此時他們本土種的一季稻還未成熟,席瑞安根本不需要召集農人,就有很多農閒在家的農人主動來幫忙收割,幹勁十足。
收割那天,只要是有空的農人們,全都來到縣城東西二門的路邊觀看。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兩季稻畝產量能有多高了。
在懷安縣農人的主動幫忙下,馬路兩邊各二十畝水稻,總共四十畝,一天時間就全部收割完畢,他們又花了一天時間將打穀,等畝產量出來後,他們全都驚呆了。
畝產量七百斤!
高達九石!
這還是因為古代肥料不足的緣故,若是和現代一樣,各種肥料充足,畝產量還能再增加一些。
農人們都驚呆啦!
為了防止這只是個別現象,其它沒裡都種植了至少一畝地的兩季稻。
懷安縣很多地方並不想甄家村,當初每戶人家五斤稻種的限額幾乎領滿,其它很多村落,真的只是每一里只種了一畝。
現在這一畝地的金黃在一片尚且青色的稻穀間,是那樣醒目。
就連岑知州都顧不得身體年邁,每日都跟著下地,去一里一里的鄉下,看鄉下的兩季稻畝產。
縣城馬路兩邊的稻田由於被席瑞安全部買下,屬於席瑞安的私產,作為給全縣農人又親自照料,全都是嚴格按照席瑞安的要求種植,畝產量相較鄉下的雜交水稻要高一些。
鄉下畢竟偏遠,席瑞安不可能面面俱到,多是教了各村的村長里正和有經驗的老農,讓他們照著做。
可這世上永遠不乏自作聰明陰奉陽違的人。
所以下面每一里的試驗田畝產量也都不等,高的,如甄家村,嚴格按照席縣令指導的來做,畝產量和縣城兩邊的畝產量一樣,同樣高達九石之多。
次一些的,便是和甄家村有親緣關係的,附近的村莊,每畝地的產量也足足有八旦。
其它也大多能達到畝產六七旦。
就連最少的,也有五石之多。
在這個平均畝產量只有三百多斤,也是四石的古代,即使是每畝地達到五石,也已經是增產很多了,更何況是翻了一番,直接達到九石的田地,那簡直就是神蹟。
看著那切切實實在眾目睽睽之下收割的沒有一點虛言的稻穀,幫忙收割的農人們紛紛淚如雨下,對著雜交水稻,長跪不起,口中大喊:“老天有眼,神農開恩!”
這下全懷安縣的人都知道這兩季稻高產,不用席瑞安說,他們就主動想要來年全部換上可以種兩季的雜交水稻來種植。
岑知州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兩季稻原來還有個名稱叫雜交水稻,據說是一個名叫袁隆平的農神所賜。
恰逢當今萬壽街,岑知州當下就寫了摺子,並將一把帶著稻杆一起的稻穗,連夜送往京城。
每年為了奉承皇帝,下面製造的祥瑞不計其數,其中自然也有稻穀祥瑞一項。
古人不懂,當看到有高產量稻穗時,不等它們成熟,便將它們折下作為祥瑞送給皇帝,實際上這些高產量稻穗都是優質稻穀,若全部蒐集,來年用這些優質稻穀為種子種植,可增加產量。
然而還不等這些稻穀長成,就被祥瑞了。
岑知州的摺子和稻穀被遞交到京城後,首先是被現如今的宰相劉相所截,看到岑知州的摺子後輕蔑地冷笑一聲:“岑道正一生剛正,最是厭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想不到他人到晚年居然也玩起這樣的把戲來。”
他和岑道正雖是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