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物品。
此時是春季,天已經不冷,學子們可以睡在二樓的上下鋪上。
“這裡是學子們住的地方,對面那棟樓則是我們縣學的師長們的住所,縣尊稱之為教職工公寓。”
現在帶隊的老師就是把他們帶到教職工公寓,上下三層,每一層大約有十五個房間,三層就是四十五個,每個房間進去先是待客的客房,用一道簾子隔著,中間是床鋪,再裡面又有一道簾子,裡面有一個空蕩蕩的書架和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光線十分明亮,可以用作書房。
若是嫌房間光線太暗,可以將中間兩道簾子拉開,這樣整個房間都明亮了。
兼教導主任之責的老師指著校舍盡頭道:“那是澡堂,冬季燒鍋爐的同時可以暖炕,你們要是覺得疲乏,可以去澡堂泡個澡,縣學外面就有賣香胰子的鋪子,可以帶上兩塊香胰子用來洗頭洗澡。”
站在教職工公寓的樓上往下看,旁邊就是同樣牆上化著男女小人的茅房,前面還有一口水井和一排洗臉池。
公寓的環境好到讓他們不想走啊。
介紹的老師如此盡職盡責,一方面是因為這些人全都已經取得了舉人功名,今後最差也是和他們一樣,在縣學裡做教員,或是成為地方上的小吏,員外,再好一點的,今後考上進士為官一方也很可能。
他們之前縣學的學子甄博文,現在不就考中進士了嗎?
另一方面,他也是極力向這些舉子們展示他們的縣學,期望這些舉子們能夠留在縣學,這樣就可以吸引到更多的生源,師資力量更為雄厚,今後說不定還能超過州學。
*
另一頭,甄博文和席鑲他們已經進入到縣衙,只見縣衙上下都洋溢著一股喜氣,隨處可見各種紅色緞帶。
甄博文看了眼席鑲的臉色,席鑲向來活潑開朗的臉上,此時已是面沉如水了。
前面是辦公的地方,後院才是縣令的住所,席鑲要進入後院的時候,甄博文拉了他一把,席鑲極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甄博文的眼色,二人的默契使他他明白甄博文是在提醒自己要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大步跨進院中。
春耕剛過,席瑞安才剛剛閒了一點,又要為自己婚禮的事情做準備,此時不在後院,席鑲和甄博文都先去拜訪岑知州。
岑知州正一個人在擺弄棋譜,看到二人過來,面色先是有一瞬間的古怪,他笑呵呵的打量了兩人一眼,見二人行李,他擺了擺手,指著他對面的位置道:“免了免了,來來來,先陪老夫下一盤。”
席鑲心中焦急,他向來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又是在師公面前,自然有些顯現出來。
倒是甄博文,向來沉得住氣,當下面不改色陪岑知州你來我往的下棋。
岑知州看甄博文淡然鎮定不動如山的模樣,忽然捻起一子,抬眸問席鑲:“想必,你們都知道瑞安要娶親了吧?”
席鑲眼底露出些急色,甄博文則是平靜的看著岑知州。
岑知州慢悠悠的落子,笑呵呵地問對面的二人:“你們猜,和你們父親結親的女郎是誰?”
第103章
甄博文多敏銳的一個人,在岑相笑呵呵的說到‘你們父親’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就石化了,心頭彷彿被一道巨雷劈中。
席鑲雖不如甄博文敏銳,卻也十分聰敏,岑相都說的如此明白了,他哪裡還會不懂?
兩人就像生鏽的機器人一樣,咔咔咔轉頭,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幾乎是同時意識到,博文的阿孃/自己的阿孃就是個寡婦啊!
不會是他/他想的那樣吧?兩兄弟又同時將目光看向岑相。
岑相看到這兄弟兩石化的表情,摸著鬍鬚笑呵呵地落下一子:“博文,到你了。”
甄博文此時心頭像是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那張向來泰山崩於前都色不變的臉再也淡定不起來了,表情龜裂了一般,恍恍惚惚,一團亂麻。
他阿孃和恩師?
席鑲和甄博文的感覺一樣。
當他得知自家老爹要娶的是甄博文的阿孃後,他心中震驚和龜裂的程度比之甄博文還要甚,倒不是憤怒,而是覺得……他爹難道是缺少母愛嗎?
甄大娘都已經到了做祖母的年紀了,他爹是怎麼看上甄大娘的?他不是覺得他爹一定要愛色,只是……只是……席鑲腦子裡亂哄哄的一團,只是道理上講,他爹娶個年輕漂亮的小娘子給他當後孃才是正確的開啟方式啊。
甄大娘要給他當後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