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見這樣的東西了,上回在杜鵑閣茶間的小灶前也放著這麼一把小玩意兒,當時他便疑心是蒲心折的,卻不肯定,此刻他算是肯定了。
真是奇怪,蒲心跟無畏居然有相同的習慣,在賭氣或者煩悶無聊時,喜歡折棍子玩,一截一截的,長短几乎一樣。
“那棍子怎麼了,公子?”江坎又問了一聲。
“沒什麼。”江應謀掂了掂那把小棍子,輕輕一拋,拋進了微微冒著紅星的火堆裡,扭頭朝自家大帳望去時,但見那石榴紅身影正在帳前晃來晃去,招呼侍衛搬桌子。
蒲心與無畏,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性格也迥然,可不知為何,最近他越發地覺得兩人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不僅僅是側臉眉額處的清秀,以及這堆被折得整整齊齊的小棍子,還有一些地方,也都讓他有似曾相似的感覺。
難道這僅僅是因為人有相似嗎?還是自己對無畏的思念真的已經轉挪到蒲心身上了?就像竹馨說的那樣,蒲心是一劑止痛散,能讓自己鮮血淋淋的心稍微好受一點?
無畏,蒲心會是你派來的小祭仙嗎?
就著漸漸落下的殘陽,他吃了一頓十分愜意的湖光晚餐。碗碟撤下後,他讓江坎煮了一壺茶來,與她坐在湖邊閒聊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晉寒邁著大步子過來了,一屁股坐下,手裡的馬鞭往桌上一拍,問:“有吃的嗎?”
江應謀含笑道:“烤紅薯吃不吃?”
晉寒衝他翻了個眼:“本將軍跑了一天,你就給本將軍吃烤紅薯,江聰兒你也太吝嗇了吧?林蒲心,去取了你家公子的酒,另再烤兩隻雞來,肥點的,餓死我了!”
“她還傷著呢,使喚她幹什麼?江坎去吧,”江應謀轉頭吩咐道,“把咱們今兒在林子裡射中的那隻灰兔給少將軍剝了,拿這兒來烤,另外再取壺十里紅來。”
“林蒲心你傷著也沒回博陽去?”晉寒好奇地打量了她一眼。
“阡陌病了,奴婢得留下不是?要不,誰伺候公子一日三餐?”她提起茶壺樑子給晉寒倒了一盞茶,“少將軍嘴皮子泛紅,舌苔苔色也重,奴婢覺得您還是先喝兩盞清茶,把您那一腔子火氣消下去再說吧!”
晉寒一口灌幹,拍了茶盞在桌上道:“能不火氣大嗎?來去奔波了一天了,什麼玩意兒都沒查到。應謀,你讓我去附近村落走一圈,方圓五里之內我今兒都走遍了,什麼可疑的人都沒找著,就累一身熱汗了!哎,我說,你今兒打林子裡轉悠了一圈,有什麼發現沒有?”
江應謀右手靈巧地轉著那隻白玉茶盞道:“痕跡都給弄亂了。”
“什麼?弄亂了?什麼意思?”
“我依照你昨晚畫的那個形跡追蹤圖一一走了一遍,發現三個刺殺地點的腳印十分凌亂,亂到好像有人故意破壞似的,所以我原本想取獲幾枚完整腳印的打算也落空了。”
“你懷疑有人事後去破壞過?”
江應謀抿了口茶,輕輕地點了點頭。晉寒往前傾了傾身子,壓低了聲音道:“你覺得是那幫山匪幹的?”
“沒有證據,我無法下這樣的定論。”
“去!”晉寒收回身子,輕拍了一下桌面悻悻道,“那你不跟我一樣都是白忙活了嗎?依著我說,這事兒怕是查不清了,那幫人既然敢冒這樣的大不韙,那必定是做足了收尾功夫的,你去還能查著什麼?”
“急什麼?王上給了半個月的功夫,夠我慢慢查了。即便什麼也查不著,王上也降不了我的罪。其實真正該急的那個人是王上,因為刺客一日找不出,他也就一日沒法安枕。”
“哎,林蒲心,”晉寒轉頭問她,“你當真看不出王上中的那毒出自什麼地方?你從前治過的毒傷裡面就沒一個是相似的?白養你了?這麼要緊的時候你得有點用啊!”
“中毒症狀當然有相似的,但僅憑這回王上中毒的症狀很難判定毒物是出自什麼地方,就好比一千個人鬧肚子都會肚子疼一樣,你能憑肚子疼分辨出那一千個人打哪兒來的嗎?”她一字不差地還了回去。
“哎喲?”晉寒又拍了一下桌面,故意嚇唬她,“敢跟本將軍頂嘴啊?你家公子把你縱得有些不像話了啊,得管教啊,回頭送我那兒去,看我怎麼把你訓得服服帖帖!”
“少將軍有那閒工夫,倒不如去把刺客找出來訓一訓,那才算威武呢!”
“賭我找不出來是吧?”
“就跟您賭,看是您先找著還是我家公子先找著,少將軍您敢不敢?”
“喲喲喲,挑撥離間啊?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