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人見了他這熊樣兒都低頭笑了起來。鄭享覺得十分掃臉,立刻衝他喝道:“閉上你那嘴!自己犯了什麼事兒自己不清楚嗎?我鄭氏家門怎麼出了你這麼個蠢物?今日若不是王上開恩,你早給杖死在樓門外了!聽著,回去禁足一月,一月之內不許踏出家門半步,給我拖下去!”
“爹!爹!我沒幹什麼呀……哦,江應謀!江應謀是你陷害我的對不對?”鄭克清忽然瞥見了江應謀,立刻指著他嚷了起來。
江應謀不屑地笑了笑:“克清公子,我冤枉你什麼了?”
“你肯定冤枉我了!我沒讓人攔你在城門外,你少冤枉我了!”
“那你也沒在大陽村外調戲良家婦女?”
“我沒有,我就是打那兒路過而已……”
“夠了!”鄭享真想衝上去再添兩板子,“沒人冤枉你,你自個回去好好反省!來人啊,拖下去啊!”
“爹!爹……”
“閉嘴!拖下去!”
“可我是冤枉的呀!”
鄭克清不住地喊著冤枉,旁邊的人就一直在不住地發笑。冤枉這東西不是誰喊都靈的,事情都這麼清楚了他還在喊冤,能不讓人覺得好笑嗎?
宴會還得照舊繼續,到了上最後一道湯時,江應謀剛剛拿起勺子就忽然覺得心口有些不舒服,跟著熱汗就從額頭上滑落了下來。鄭桓等人以為他是醉酒了,忙吩咐人送了他去樓下房間歇息,並派人送去了解酒湯。
但事實上,江應謀並非醉酒。到了房間後,他越加地覺得心口熱悶,彷彿有股火在胸腔裡到處亂竄似的。汗水則大顆大顆地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整張臉都是紅撲撲的。
無畏很快看出了個究竟,將江坎等人屏退出了房間,然後端過一盆水來,找著江應謀臉上那麼一潑,江應謀渾身一個激靈,咦,似乎好了許多。
無畏將手中的銅盆往桌上一扔,面帶蔑笑道:“這鄭國王宮果然糜爛不堪,什麼下作的招數都敢用呢!好了許多了吧?我去給你揀件衣裳來換!”
江應謀抹了把臉,問:“我這是怎麼了?”
無畏一面找衣裳一面笑道:“有人想你當眾出醜呢!”
“什麼意思?”
“有人在你的飲食裡添了點別的東西,這東西能讓你腎火大漲,神智暫時迷離,或許還會出現幻覺,做出一些連你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那不就是……那種東西?”江應謀微微愣了一下。
“沒錯,就是那種東西,只不過在用量上把握得很好,而且你服下得也比較少,所以才只是出現了心慌嘴幹冒熱汗雙頰泛紅等症狀。”
“竟然在我的飲食中下那種東西?誰幹的?怎麼下的?”
無畏替江應謀換著衣裳:“我想了想,大概是那杯所謂的瓊漿玉露有問題。”
“怎麼說?”
“你想啊,咱倆桌上那些飲食都是一樣的,我沒事兒,那就說明桌上的飲食是乾淨的,沒被下過東西,那麼就只剩那盞酒了。那盞酒只有你喝過,其他人沒碰過。”
“對,”江應謀點點頭道,“那盞酒確實很可疑。不過還好,我留了個心,只是喝了一點點。”
“倘若你全喝了的話,我想你發作得應該更快些,或許在你與那位醉雲姑娘探討畫技的時候就會發作。倘或你那個時候出現神志暫時模糊,且產生幻覺的話,你想你面對一個那麼美豔逍魂的舞姬,會不做點失態的事情嗎?所以我覺得,下手的人應該就是想讓你當眾出醜。”
“難道是那醉雲?”
“那可不好說,在這王宮裡誰都有可能。”
“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鄭克清吧?”江應謀輕蔑地冷笑了笑。
“那你打算怎麼辦?要告訴鄭桓嗎?”
“不,”江應謀擺擺手道,“這事兒不宜往大了鬧。咱們剛剛才得罪了大國公鄭享,這會兒又去告這檔子狀,別人會覺得咱們很多事的。反正咱們在錦城待的時日不會太長,不需要給自己招惹這麼多麻煩,之後小心一點就行了。”
“夫人,”江塵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王上那邊差醉雲姑娘送東西來了。”
“知道了,這就來!”
廊下,那位絕色舞姬醉雲姑娘正靜靜地等候著。無畏出來時,她忙小步上前,行禮道:“見過江夫人,王上因為擔心江公子的醉酒,特意又讓人尋出了些解酒的好丸子,都是外面進貢來的,江夫人不妨給公子服用一兩顆,想必公子會好受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