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扈遊你懂我。你說,若在城中處置了林蒲心,天下人會怎麼看我?外面那些將士會怎麼看我?倒不如先放了他們離開,再做打算。”
“我明白了,我會去安排的。”
“記住了,此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特別是林蒲心,絕對不能留她活口。這丫頭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狡猾,她知道我太多事情了,不能留下。”
“她怎麼會知道山主您的事情?”扈遊詫異道。
“這一點我也倍感疑惑,問過她,她卻不肯說。倘若我是原璃的身份被洩露了出去,無論是稽國還是魏乾都不會放過我,所以,”單箬緊了緊牙齦,“她必須死。”
扈遊點頭道:“我明白了,您放心,對於一個叛徒,死就是她最好的下場。咱們給她最好的機會她卻不肯珍惜,還為了江應謀要背叛咱們,那就不能怪咱們狠心了。”
“唉,”單箬步向窗邊,口中輕嘆道,“炎氏一脈真的要沒人了……原以為找回一個阿越王的後人可以重振旗鼓,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局,想想真讓人心寒無比。”
“山主一番苦心,想必姜後和國君自會明白,他們一定會在天上保佑咱們,山主無需憂心。”
“但願吧!”
許久沒趕過夜路了,或者說許久沒有如此悠閒地二人趕夜路了,所以她的心情格外怡爽,騎在馬上,不時地仰頭眺望一眼頭頂上那灰黑色的蒼穹,瞧一瞧今晚都有哪些星星來給她送行了。卸下戎裝,換上便裝,她覺得什麼都變輕巧了。
走在前面的江應謀忽然勒住了馬,調轉馬頭道:“咱們就在這兒棄馬吧!”
她收回仰望向上的目光,詫異地問道:“棄馬?為何?”
江應謀跳下馬背,取下小包袱:“你認為那個單箬真的會放過咱們嗎?”
她也跟著跳下馬:“你是說單箬會派人來追殺咱們?”
“你以為不會?那女人慣走江湖,不是個簡單角色,而且你又知道她身份底細,她豈能輕易放過你?”
“可咱們棄了馬,單靠腳力能跑多遠?那不是給功夫讓她的人追上咱們嗎?”
“你不是研究了很久灞城外的地形嗎?就沒瞧出點有利之處?地圖都白看了?灞城東面和南面是平地,但西面朝北的地方全是山林高坡,咱們棄了馬入林,總比騎馬奔在官道上等著被殺好吧?”
她眉心皺起:“你什麼時候還研究過灞城外的地圖了?”
江應謀將小包袱挎上肩,笑道:“有一晚趁你打瞌睡的時候,我就偷偷地瞄了那麼一眼,走吧,我想殺手已經在路上了。”
“江應謀你真的很不老實啊!”她追上去抱怨道,“你不是說不會偷看我那些東西的嗎?結果還是趁我打瞌睡的時候偷看了,我真是不該相信你呢!哎,我問你啊,就偷看過那麼一回?不止吧?我那些地圖你都能背下來了吧?老實說,我是不是又中了你什麼圈套了?”
“又?”江應謀回頭問道,“難道公主你從前中過我什麼圈套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哦,我說錯了嘛!”她忙雙手推了江應謀後背一下,讓這男人繼續往前走,“哎,你真的確信走山道可以避開單箬派來的殺手?”
“他們眼下自顧不暇,騰不出太大功夫來對付咱們的。上了山,入了林,刺客尋上一夜找不著,也就回去覆命了,你以為他們會耗上多大精力來找我們呢?”
“那我可先說好了,一會兒你爬不動了可別想讓我揹你啊!”她兩步追過江應謀,回身倒退著走道,“一會兒殺手來了,你自己要腿腳快點知道嗎?我跑得可是很快的,你要跟不上,那就只能給殺手練刀了。”
江應謀笑了:“我想公主你沒那麼狠心吧?留著我,公主還有大用處呢!”
“誰說本公主要留著你了?等躲過了殺手,咱們還是分道揚鑣吧!”她傲嬌地揮揮手道。
“公主有去處嗎?”
“沒有。”
“那不如跟我一塊兒吧!”
“你打算去哪兒?稽國?你應該是回不去了,那你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有。”
“哪兒?”
“戈國。”
“什麼?”她順手扯起幾根野草,朝江應謀臉上撒去,“你沒毛病吧?你要去戈國?戈國與稽國是同盟,你又是稽國的叛徒,去了戈國能有好日過嗎?一旦被抓,就會給遣送回稽國受死,你怎麼想的啊?”
“我在戈國有位朋友,咱們偷偷地去找她,她自會為咱們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