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忍不住作嘔了一下,“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連別人的骨灰你都敢拔?你不覺得那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嗎?”
無畏搖了搖頭:“我不覺得,相反,若是骨灰盒裡所裝的與靈位牌上所寫的並非同一個人,那才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我這麼做只是為了找出事情的真相,只是想知道魏空行到底去了哪兒!”
雷玉竹盯著她手裡那顆殘缺的牙齒,眼中充滿了疑惑和敵意:“就憑這顆牙齒,你想證明什麼?”
“雷小姐出自杏林世家,應該很清楚牙齒是一個人的特徵,有時候仵作無法透過面部來分辨死者是誰時,也會透過牙齒來分辨。在供醫局交給赫連公主的骨灰罐中,我一共找到了三顆像這樣殘缺不全的牙齒,而事實上,魏空行除了面容俊朗之外,還有一個最吸引博陽名媛少女的地方,那就是他那兩排雪白整齊,堪稱鬼斧神工之作的牙齒。試問,若當晚雷掌司所火化的果真是魏空行的話,那魏空行的骨灰中怎麼會剩下這樣殘缺不全的牙齒?”無畏面帶質問之色,輕晃了晃手裡的牙齒。
雷玉竹凝著那半顆牙齒沉默了片刻,分辨道:“興許是別人的,只是在掃骨灰時誤放進了魏空行的骨灰盒裡,這也不奇怪吧?”
“但據我所知,那晚僅僅火化過魏空行而已,又何來別人的牙齒呢?”
“這……”雷玉竹眼珠子飛快地轉悠了一圈,又辯道,“或許是你後來放進去的也未可知呢?倘若你真想栽贓我爹,趁赫連公主不備,放幾顆半殘的牙齒進去充作魏空行的牙齒,這不是什麼難事兒吧?好了,你的三個疑點我都聽完了,我覺得都是你自己胡亂想出來的,根本不足以說明我爹在撒謊,我也沒必要再跟你廢話了,請吧!”
“那就算我打擾了,”無畏將牙齒收回了荷包中,緩緩起身道,“但這事兒不會就這麼結束了。我這人很較真,有疑點我便會追查到底,不管對方是誰,就算是我家江公子的師傅。”
“你這人還沒完了?”雷玉竹不耐煩道。
“不好意思,”無畏將荷包往袖子裡一揣,攤開雙手聳了聳肩,微笑道,“我家江公子就喜歡我這點,認真,執著,遇事不會輕易放棄,所以我還是要真心勸一勸那些總幻想得到我家江公子青睞的惷夢人,早點夢醒,有我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山精妖怪都別想靠近!”
“你……”
“好了,就不打擾雷小姐了,告辭!”
“不送!”
無畏一個優雅的轉身,昂首緩步地走了。雷玉竹氣得臉都紅了,沖走過來的鮑氏喊道:“以後不要再放那個女人進來了!真是有病!”
“小姐,人家還沒走遠呢!”鮑氏忙道。
“沒走遠又怎麼樣?聽見更好!”
“小姐,她說什麼了?怎麼把您氣成這樣了?”
“她說什麼都是瘋話,都是腦子有病!”雷玉竹氣哼哼道,“也不知道她到底存的是什麼心,非逮著我爹不放,應謀哥都不計較了,她還來管東管西的,真是多事!”
“難道她知道小姐您對江公子念念不忘,所以才找大人麻煩的?”鮑氏有些緊張了,“要不小姐您還是聽大人的吧?跟大人一塊兒回您師叔那兒去,何苦招惹江家的人呢?咱們是惹不起江家的!”
“走?我為何要走?”雷玉竹滿腔埋怨道,“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雷玉竹嗎?當初我年紀小,聽我爹訓斥了幾句便收了心,白白地將應謀哥讓給了那個魏竹馨。可到頭來呢?那個魏竹馨也沒撈著半點好處,反而便宜了鄭國那個林蒲心,憑什麼?我是不會走的,我說過我這趟回來就是為了應謀哥,無論我爹怎麼說,無論江家怎麼想,我都不會再放棄!”
“那可使不得啊!”
“你也別囉嗦了,我出去了!”
“您上哪兒去?”
“買鋪子!”
東宮門前,江應謀和父親江徹正緩緩地從裡面走出來,一面討論著什麼一面往馬車旁走去。正要上馬車時,雷玉竹從馬車後繞了出來,向江徹行了個禮,問候道:“江伯父,許久不見了,您一向身子可好?”
江徹略略愣了片刻,點頭道:“原來是玉竹啊!很好,我很好,你回博陽了?”
雷玉竹含笑道:“是,我最近才回博陽的。我有些事情向跟應謀哥請教請教,不知道應謀哥能不能騰出點功夫?”
江應謀點了點頭,扶著江徹上了馬車,先將江徹送走了,然後才問她:“你想問我什麼?”
“咱們許久沒見,不好在這兒乾站著說吧?去黃雀館,我已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