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那行,走吧!”
黃雀館東邊迴廊下多了幾隻鳥籠,養了畫眉百靈這一類鳥,時不時啾啾啾地叫著,給這幽靜的院子增添了幾分生氣。鳥籠正對的茶間裡,前門敞著,一張梨花腿長形茶桌擱在團花地毯上,江應謀和雷玉竹面對而坐。
江應謀彷彿對那幾只鳥十分有興趣,仰頭凝著,嘴角微微勾著笑,眼神裡透著溫潤如玉的親切。他凝著鳥,雷玉竹凝著他,那充滿了思念和眷戀的眼神比那斜照進迴廊的夕陽還拖得長。
茶童來上茶時,江應謀問:“這鳥哪兒來的?”
茶童道:“館主朋友送的,江公子喜歡?”
江應謀手指著其中一隻雀鳥:“那是畫眉吧?不知你家館主肯割愛不肯,我想要了去。”
茶童拱手道:“小的這就去稟報館主,江公子請稍等。”
茶童去後,雷玉竹帶著淺淺柔笑問道:“應謀哥好上雀鳥了?我記得你從前是不喜歡這類東西的,嫌吵呢!”
江應謀端起茶盞輕啄了一口:“或許是年紀大了,想法和喜好會跟從前不同了。”
雷玉竹掩嘴一笑:“真會賣弄老成,你哪裡老了?”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章 敘舊
江應謀道:“三十出頭了,到了外面,遇見那些扎角的孩童,都被叫大叔了,你說還不老嗎?倒是玉竹你沒怎麼變,去北境的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雷玉竹輕嘆了一口氣:“馬馬虎虎吧!”
“這趟回博陽打算待多久呢?”
“為何應謀哥你也這麼問?”雷玉竹帶點嬌嗔的口吻道,“難道你們都很想我立馬回北境去嗎?博陽才是我的家,我回家不好嗎?”
江應謀笑了笑,點頭道:“回家好,回家當然好,想我之前在戈國的時候,也總想著回家呢!在外面哪裡有家裡好,你回來是對的,師傅也能有個人陪了。對了,你說你有事問我,到底是什麼事兒?”
雷玉竹略帶不滿的表情翻了個白眼:“說來說去,也都是因為你那位林夫人。”
“蒲心?她怎麼了?”
“應謀哥,你跟我爹認識多久了?沒個三十年也有個二十年吧?我爹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做事從來都是兢兢業業,沉著踏實的,沒有幹過什麼作殲犯科的事情,對吧?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家那位林夫人怎麼就盯上我爹了呢?到底我爹哪裡得罪她了?”雷玉竹張嘴就是一腔抱怨。
“哦,你是說蒲心去找你爹問了空行的事情是吧?”江應謀抬手為她斟了一盞茶,含笑道,“蒲心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凡事都比較較真,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只是對空行之死有些疑惑罷了。”
雷玉竹連連搖頭:“我看她不是對魏空行之死有疑惑,我覺得她根本就是在針對我爹。魏空行是如何死的,我想大家都很清楚了,她卻東挑西挑地挑出了一些所謂可疑的地方,認為我爹對魏空行之死有所隱瞞,你說我爹有那個必要嗎?魏空行死與不死,對我爹來說有什麼不同?他又不能從中得到半點好處!”
“玉竹,你先別激動,蒲心操心空行這件事,是因為空行是我的好兄弟,她不希望空行死得不明不白,而且,在這件事上,我的確覺得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什麼意思?應謀哥你也懷疑我爹?”
“至少牙齒那件事就沒法解釋得過去。”
“呵!又是牙齒!”雷玉竹略顯氣憤道,“她就沒再有點別的證據?應謀哥,那牙齒能說明什麼?或許是掃骨灰的時候誤把別人的牙齒掃進去了,又或者一些別有居心的人偷偷放進去的,一顆牙齒根本不足以證明什麼。應謀哥你這麼聰明,你豈能被一顆牙齒就給騙了?”
“那麼負責抬魏空行屍體去焚燒的那兩個雜役又怎麼說呢?”
雷玉竹一頭霧水:“那兩個雜役怎麼了?”
“我今日進宮時特意去供醫局打聽過,當日負責焚燒魏空行屍體的那兩個雜役已經不在供醫局了。聽人說,那兩人在司刑司解封之後便沒回過供醫局了。”
“他們去哪兒了?”
“供醫局的副掌司說,兩人都稱在司刑司幹活時累病了,請假回家休養了。”
“這並不奇怪,司刑司解封后,很多供醫局的人都累病了,連我爹都在家休養呢!”
江應謀淺笑浮起,端起茶盞輕晃了晃腦袋:“不,這兩個人與其他供醫局的人不一樣,他們倆已經不在博陽了。”
雷玉竹眉心微微一緊:“已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