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何況楚家這樣的門庭不需要姻親幫襯,定哥兒又是個有本事的,將來自能掙個好前程。
但嫁女兒就不同了。
顧氏歪在榻上,悶聲嘆氣。
原本什麼都好好的,順利的話昭昭或許已經出嫁了,但現在楚家前途未卜,么女的親事又全無著落。
顧氏閉目思量片時,心中猶不甘,咬了咬牙,起身就去尋楚慎。
楚明昭到嚴繡娘那裡時,何秀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了。
何秀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水緯蘿襦裙,規規矩矩地垂頭坐在繡墩上,雙膝繃攏,連一雙手都是並排擱在膝頭,這樣的坐姿顯得她整個人愈加簡默安靜。
楚明昭笑著喊了“阿秀”,何秀頓了一下,才抬頭淡笑著跟她打了招呼。
楚明昭總覺得這姑娘太靦腆了些,都在楚家待了一年了仍舊眼生得很。她長姐楚明婉出嫁後這府裡便只剩了她一個姑娘,她又不可能與老太太說到一塊兒去,何秀來時她心裡還挺高興的,覺著有人與她做伴了,然而這姑娘話少得可憐,心思又敏感,她說話稍有不慎,似乎就會戳到何秀的心事,漸漸的她也覺得尷尬,不太敢跟何秀打交道。
所以何秀雖來了許久,但楚明昭跟她並不熟絡。
嚴繡娘見兩個姑娘到齊了,先是笑著致歉說因她之故耽擱了這些日子,隨即開始授課。
嚴繡娘不僅會一手好針黹,為人也隨和,耐性又極好,硬生生把楚明昭那一手糟爛到令人髮指的女紅給扳了過來。
楚家雖以軍功起家,但楚慎十分注重詩書文墨,還特地為府上幾位姑娘們延請了一位致仕的老翰林為師,專教詩詞文翰。但楚圭不肯領這份情,當時淡淡道了句“女子無才便是德,守拙安分是正理,她們又不必掙科名”,旋為自己女兒推了。於是那位老先生便專教長房的兩位姑娘。
但從前的小明昭貪玩厭學,屁股下長釘子似的根本坐不住,一心撲在梳妝打扮和與隔房的堂姐鬥氣上,楚慎夫婦頭疼不已。楚明昭倒是覺得多學點東西挺好,即使是兩眼放空神遊太虛聽天書,天天雷打不動地在這位經綸滿腹的老翰林跟前杵上一兩個時辰,幾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