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來說說回去之後怎麼佈置存心殿吧。”
到了莊子上,楚明昭驚訝地發現肅王竟然也在。她覺著她在場似乎有些不妥,便退去了廂房。
裴璣將今日楚圭傳召他的事與肅王父子講了一番,末了道:“皇叔現在都想不通這個理兒麼?咱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楚圭削藩是遲早的事,哪個皇帝都不會容忍這麼些異姓藩王環繞。”
裴禎挑眉道:“就算我們答應聯手,那然後呢?等剷除逆賊之後又當如何?”
裴璣緩緩一笑:“咱們劃江而治,平分江山,如何?”
裴鼎父子一怔。旋即裴禎嗤笑道:“你這話騙鬼去吧。”
裴鼎沉著臉不說話。起兵不能意氣用事,一旦舉起大旗就不能回頭了,只可成不可敗,否則闔家老小的命都得搭進去。不過他之所以一直不肯答應跟著襄王一道起事,還有一層就是成事之後的擔憂。
先朝亡國之君廣和帝七歲登基,被楚圭暗害時也不過十四,並無子嗣,正統皇室這一支便算是斷了。襄王身為宗室之內威望最高的藩王,將來複闢後嗣位是順理成章的。
而襄王裴弈是個極其強勢的人。將來一朝推翻楚圭,那麼肅王一系的處境就十分尷尬了。古往今來從不缺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例子,當年太…祖屠戮功臣的前車之鑑還歷歷在目,雖則有些功臣死得並不冤,但拔除功臣獲益最大的還是正統皇室。
裴鼎自問鬥不過裴弈,他擔心裴弈將來手握權柄後過河拆橋,反過來對付他。
但真的束手就擒等著楚圭宰割,似乎也不是法子。
“這是家父的意思,”裴璣轉向裴鼎,“父王交代說,寧可分而治之,也不可看著江山落於逆臣之手。不過皇叔若真是不答應,那就借五千兀良哈精銳給我們。”
裴禎脫口道:“不可能!”
裴璣挑眉道:“那我們掏錢僱。”
幾人正說話間,何隨忽而進來說東廠的人找過來了,要回去報信時被護衛抓了,跟著便將兩個東廠番役帶了進來。
裴禎檢視了兩人的腰牌又盤問了一番,發現的確是東廠派來的人,嘴角抽了抽。
不論如何處置這兩個人,怕是都要暴露他來京的事。如此一來,他跟他父親就算想撇清也難了。
這就是逼著他們反了。
裴璣蹙了蹙眉,命何隨將人帶下去,回頭看向裴禎:“宗吉你看,你們若是再猶豫,你這宗可就吉不了了。”
裴禎面色沉凝。
裴鼎突然道:“我可以答應,但在此之前我想和你父王談談。”此事非童小可,他必須跟裴弈見一面。
“父親如今身在封地,不便前來。”
“你修書與他,廣寧距京城並不算遠,若是星夜兼程,兩日到京足夠了。屆時咱們各自調兵,一旦談妥便接應著離京。”
裴璣沉吟片時,道:“好,不過皇叔最好調幾千兀良哈精兵來,以防萬一。畢竟京軍也不好對付。”
裴鼎點頭應允。
裴禎猶有些不甘。他知道聯手不可避免,他與裴璣對峙兩個月,不過是想讓襄王一方做出更多讓步。但他總覺眼下他與父親還是太被動了。
亦且,他真是見不得裴璣這傢伙得意。
裴璣將走時,裴禎掃了一眼朝他見禮的楚明昭,道:“弟妹當初到底怎麼嫁給景明的?”
楚明昭一怔,回頭看裴璣。
“弟妹不知道景明是他表字?”裴禎說著笑道,“也不知是哪個給他取的這個俗氣的表字,他死活都不肯說。臨邑王那表字是襄王殿下取的,名琰字成玉,多好。要我說,裴璣就該字圓珠,璣有個意思就是不圓的珠子,反著取個表字也挺好的……”說著便笑將起來。
裴璣斜他一眼:“不說這一聲,不當啞狗賣。”
裴禎不理會裴璣,繼續對楚明昭道:“我跟弟妹說,裴璣這傢伙還給我取了個諢號叫裴吉祥,說禎就是吉祥的意思,弟妹說我上哪說理去……”
楚明昭忍不住笑了笑,她忽然覺得裴禎跟裴璣倒是更像親兄弟。
裴禎無視裴璣的眼神,朝楚明昭笑道:“弟妹跟我說說當初怎麼被他拐去的,我就把我知道的他從前乾的那些事都告訴弟妹,成不……”
裴璣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狠狠剜了他一眼,拉了楚明昭就跑。
楚明昭卻忍不住好奇,裴璣從前到底幹了什麼事?
第二日,魏文倫如約前來。
裴璣在外書房接待了他。兩人敘禮畢,裴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