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這裡的地頭蛇,手下有二、三十號人,而願意為他擔當眼線的人就更多了。不過他手下並沒有什麼厲害人物,只能夠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他倒也不至於欺壓到我們頭上。”笛魯埃淡淡地說道。
“他們是群匪徒嗎?”系密特問道。
“這倒是很難說,莫索托平時也常常接一些保鏢的工作,他在這一行裡面的信譽也並不錯,不過有的時候,他也會對客戶下手。”笛魯埃說道。
“他會對什麼樣的人下手?”系密特再一次問道。
“那種錢很多,引起了他的興趣的傢伙,或者是讓他感到討厭的顧客,都會成為他的目標。”
笛魯埃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不過,莫索托好像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意了,最近除了幾個老顧客,其他人都給他搶光了,前兩次甚至還死了人,看起來莫索托是越來越墮落了。”
“他會來搶劫我們嗎?”系密特問道,他的語氣中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隨著對於那些聖堂武士記憶的漸漸習慣,系密特已經能夠區分出,哪些才是其正屬於自己的部分,哪些則是傳承自歷代的聖堂武士。
因此,他原本的性格也漸漸地顯露了出來。
“我想不大可能,莫索托是個相當小心謹慎的人,以前不是熟悉客人的生意,他決計不做,太遠的地方也不去,在傭兵界裡面,他的小心是出了名的。”
“自從開始打劫客商以來,如果不是將那些客商的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他同樣也不會隨便出手,我想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和你有關的事情,他還沒有愚蠢到對一個聖堂武士動手的地步,無論我們攜帶的貨物有多麼誘人,也沒有必要動手。”
笛魯埃說這番話,實際上,已經是在試探系密特的身分。
系密特不置可否,他好像並沒有注意到笛魯埃話中的意思一般。
“你們為什麼不使用弩箭?弓箭雖然發射速度快很多,但是無論是力量上還是準確性,都無法和弩箭柑比。”系密特問道。
“弩箭?除了軍隊和貴族,普通老百姓是不允許擁有弩箭的,一旦被發現違反這項禁今,可不是罰款或者監禁那樣簡單,弄得不好會送命的。”笛魯埃淡淡地說道。
系密特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身為一個貴族家族的子弟,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對了,剛才我問你,你是怎樣透過奇斯拉特山脈的,你還沒有回答我呢。”那個傭兵,顯然並不是像他顯示的那樣粗魯。
“無可奉告。”
系密特搖了搖頭說道,當他看到笛魯埃不死心的樣子,他又加了一句:“很抱歉,這是一項軍事秘密,知道了這個秘密的人,全都能夠輕而易舉地透過魔族的監視。”
笛魯埃對於這個回答,倒並沒有多少懷疑。
事實上他確實聽說過,軍隊掌握著一種特殊的本領,能夠躲過魔族的耳目,悄無聲息地襲擊那些魔族的營地。
對於探聽軍事機密,笛魯埃並沒有什麼興趣,他最後一次將水壺裝滿之後,便走出了帳篷。
將這位不速之客送走,夜也已經深了。
系密特將掛在帳篷頂上的油燈熄滅,四周一片平靜,唯有遠處的鎮上,時而傳來一陣歡笑聲。
那是和自己完全處於兩個世界的平民的生活,他們能夠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地活著,不過,也得為每天早晨的麵包而辛勤工作。
將煩亂的心情整理了一下之後,系密特重新進入剛才那被打斷的精神修煉中。
當第二天,從修煉中恢復過來的時候,系密特已經感受到帳篷外那微弱的光芒了。
雖然身處於帳篷之中,但是周圍的一切都清晰可辨。
天空中啟明星剛剛露出身影,微微泛白的天空,還只能夠為大地帶來一絲檬蒙攏攏的黯淡光線。
野外的草地裡面掛滿了清晨的露珠,那些正想展翅飛翔的昆蟲們,紛紛佔據面向陽光的地方,牠們等候著太陽曬乾它們沾溼的翅膀。
系密特甚至能夠感覺到,遠處維琴河奔騰洶湧的水聲,雖然這裡離開維琴河有十公里之遙。
睡不著覺的系密特,從帳篷之中出來。
搭在野外的帳篷早已經成了昆蟲們聚集的所在,帳篷朝著太陽昇起的那一面,爬滿了各種各樣的昆蟲。
將帳篷摺疊好,系密特展開雙腿飛快地向維琴河跑去,以他的速度,在眾人起床梳洗之前,肯定能夠回來。
這也算是一種修煉––聖堂武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