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走,只留下無數孤零零聳立在那裡的巨弩。
毫無疑問,軍隊裡面肯定有人捲入到這個陰謀之中,這實在是一個極為愚蠢的陰謀,系密特絲毫看不出,制訂陰謀的人能夠從中得到些什麼,或許所能夠得到的,僅僅只是令哥哥和自己徹底激怒。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間遠處的屋頂上出現了一個個和自己一樣矯健的身影,看到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情變得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當系密特以為這些力武士們會從天而降,將瘋狂的人流徹底隔斷,並且依靠聖堂的名義將所有人強行疏散時,一件令他感到難以理解的事情突然發生。
只見那些正迅速佔領臨近各個廣場位置的力武士們,彷彿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一般,重新聚攏在一起。
這下子系密特忍不住了,他飛身從躲藏的角落裡面竄了出來,眨眼間便來到了那群力武士當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們不將底下那些暴亂的人群徹底隔斷?”系密特離開還很遠,便憤怒地質問道。
“你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為首的一位長老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系密特問道。
“是的,請回答我的問題,而且你們好像來得太晚了一些。”系密特有些不滿地說道。
在他看來,這樣的責難絲毫沒有錯誤,他甚至有時間將霍博爾和肯普森的遺體加以安葬,並且安慰下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聖堂這才有所反應,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我來回答你的這兩個問題,你剛才問我們為什麼不立刻將人群隔斷,阻止正在發生的暴行,我能夠告訴你的是,我們原本正打算按照你剛才所說的那些去做,出發的時候大長老就是這樣命令的。
“但是就在片刻之前,大長老再一次下達命令,他給了我們一份名單,讓我們拯救並且保護名單上面的人物,卻預設正在和即將發生的暴行。”
說到這裡,那位長老停頓了一下,系密特知道此刻這位長老正在透過心靈之間的感應,聆聽大長老發出的命令。
“大長老讓我轉告你,這是你的哥哥塔特尼斯侯爵的請求。”那位長老回過神來立刻說道。
“至於第二個問題,剛才大長老同樣給了我明確的答案,我們之所以會有所延誤,是因為被告知暴亂不會太過強烈,已有人採取較為有效的隔離措施,而我們的職責是隨時警惕魔族的進攻。”
說到這裡,那位長老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最終仍舊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大長老讓我轉告你,那個讓我們堅守崗位的人,正是教宗陛下。”
心中充滿了憂鬱,系密特回到了那個出租馬車站。
他能夠猜到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顯然所有這一切,針對的不僅僅只是變革的法令,更多的是針對塔特尼斯家族。
毫無疑問在這件事情上,插手陰謀的不僅僅是原本以為的一群憤怒的貴族,他們是直接出手的前臺人物,與此同時軍隊裡面也有人捲入其中,此刻系密特唯一無從知曉的,便是那位教宗陛下到底處於什麼樣的角色,到底是幫兇還是主謀。
不過此時系密特一點都不想再管這些事情,這裡面的鉤心鬥角,已到了不惜一切代價,拋棄一切人性的程度。
不知道為什麼,系密特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醜陋了。
看到系密特垂頭喪氣地回來,沙拉小姐顯得頗為驚訝,這絕對不是她預料之中應該看到的表情。
在她的預想之中,如果安德瓦爾花園的庇護所或者格琳絲侯爵夫人的公寓受到了攻擊,那些對於系密特來說最至關緊要的人之中,有誰受到了傷害的話,系密特肯定會顯得極為悲傷,甚至是絕望,如果一切都平安無事,則應該是一副如釋重負的神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母親和格琳絲侯爵夫人是否安全?”沙拉小姐儘可能壓低嗓門問道。
“我不知道,不過聖堂已派出聖堂武士保護她們,想必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系密特意志消沉地說道。
“現在局勢控制住了?”
沙拉小姐問道,她豎起耳朵傾聽著,從遠處,街道仍舊傳來一陣嘈雜的響聲:“好像不太像啊。”
“聖堂武士接到命令,只保護一些名單上必須保護的人物,其他事情他們不管。”說到這裡,系密特看了沙拉小姐一眼,嘆了口氣道:“這是哥哥向大長老提出的請求。”
聽到這番話,沙拉小姐頹然地靠在椅背上,此時此刻她同樣能夠勾勒出整幅劇目,甚至包括某些